但我的脸上，还要装出惊慌和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忙不迭地冲进厨房，拿出抹布，蹲下身子替她擦拭地板。
我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近距离接触到了那双鞋。
那股之前若有若无的异味，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变得清晰了一些。
虽然还是很淡，但它确实存在。
苏婉清只是淡淡地一笑，声音依旧温柔：“没关系，小事而已。”
可我注意到，在她低头看我擦地的时候，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察的慌乱。
她很快掩饰了过去，但我捕捉到了。
晚餐草草结束了。
我以肚子不舒服为由，没再吃几口。
苏婉清也没有勉强，她提议一起看一部电影。
客厅的灯光调暗，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放着一部文艺片。
男主角在海边深情告白，女主角泪眼婆娑。
多么浪漫的场景。
可我心猿意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我的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A计划：立刻起身，编一个十万火急的理由，逃离这个“生化现场”。
B计划：留下来，继续“卧底”，看看情况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电影放到一半，我身边的苏婉清突然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她先是调整了一下坐姿，将交叠的双腿换了个方向。
过了一会儿，她又无意识地伸直了腿，脚踝在沙发边缘轻轻地搓了搓。
那动作很轻微，很隐蔽。
但在我这个“重点观察员”眼里，却像是慢动作回放。
我注意到她的动作，结合咪咪之前的“预警”，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点。
她是在……脚痒吗？
还是鞋子不舒服？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各种尴尬又可怕的猜测纷至沓来。
咪咪又悄悄地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用它毛茸茸的头蹭了蹭我的小腿。
一个只有我能听到的低语在我脑中响起：“别傻了，她就快要忍不住了。你闻闻看，用你那可怜的鼻子仔细闻闻。空气中的‘毒素’浓度，正在缓慢升高。”
我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好像……真的……那股味道又浓了一点点。
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正在一秒一秒地倒数。
就在我犹豫着是拔腿就跑，还是壮烈牺牲的时候，苏婉清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林风，我……我有点不舒服，今晚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不安。
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愣住了。
她竟然主动下了逐客令。
是我的反常让她不悦了？
还是……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地步？
我看着她那双带着歉意的眼睛，突然觉得，事情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不仅仅是一个卫生习惯的问题。
她的“不舒服”，似乎是真实的。
04
我嘴上说着“那你好好休息”，心里却乱成一锅粥。
送苏婉清到门口，我看着她对我挥手告别，然后关上了门。
我没有立刻走进电梯。
我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站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楼梯间。
我没有下楼，而是绕到了公寓楼的另一侧，找到了一个能看到她家窗户的隐蔽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