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们动我哥遗物的理由？”我盯着她手里的奖章盒，“还给我，立刻！”
见我寸步不让，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学长，东西给他吧。”
“模型材料的事，我再帮你找。”
她学长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极不情愿地将奖章盒递了过来。
我伸手去接，他却在最后一刻故意松了手。
“哐当”一声，奖章盒摔裂了，几枚奖章滚了一地。
我哥的“二等功”奖章磕在台阶上，掉了一块珐琅彩；“救火英雄”的绶带被扯得变了形。
我瞬间红了眼，冲上去想给他一拳，却被陈瑶死死抱住：
“林帆，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几块奖章吗？我赔给你，赔你十倍！”
“赔？”我甩开她的手，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每一枚奖章，手指被碎裂的盒子划破了也毫无知觉。
“这是我哥用命换来的！你怎么赔？”
陈瑶看着我满是鲜血的手，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拉起学长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林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既然你这么容不下我学长，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我抱着捡起来的奖章，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
陈瑶的肩膀挺得笔直，她学长的嘴角，却噙着一抹胜利的微笑。
邻居阿姨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创可贴：
“小帆，别难过了，你哥是好样的，他的荣誉不能被这么糟蹋。”
眼泪落在奖章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我把奖章紧紧地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陈瑶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我则自愿加入了消防队的事故调查小组，搜集数据，整理资料，每天都忙到深夜。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事故的真相终于有了眉目，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能还牺牲的消防员们一个公道。
当我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你们在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修复好的奖章，此刻竟被人用铁锤砸得粉碎，像垃圾一样散落在地上。
我红着眼冲进了屋里。
客厅的灯被砸烂了，玻璃碎片到处都是。
我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我哥从小到大穿过的消防制服被剪刀剪成了布条，我们兄弟俩的合影，被踩在泥泞的鞋底之下。
“谁让你们进来的！”我的声音嘶哑。
十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转过头，为首的是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我认得他。
是去年因为恶意纵火被我哥亲手抓进去的，外号叫“黄毛”。
他手里拿着一把锤子，地上的奖章碎片，显然是他的杰作。
“哟，这不是林哥的弟弟吗？”
黄毛颠了颠手里的锤子，笑得一脸无赖。
“是陈瑶姐让我们来‘热闹热闹’的，说你哥不是想要一等功吗？帮他加点业绩，等她回头再把我们抓进去领赏。”
我猛地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陈瑶，她脸上带着一丝厌烦：
“林帆，你回来得正好。”
“这些人都是我叫来的，你哥不是总想着立功吗？多抓几次，功劳不就够了吗？”
我咬紧牙关，感觉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陈瑶不愧是顶尖专家，这些年认识三教九流的人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