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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魂钉。
我不再等待萧湛之的解释，将军府的书房藏着许多孤本古籍，或许能找到答案。
我支开翠儿，独自潜入书房。
书架高耸，卷帙浩繁。
我一本本翻找，从深夜到天明，终于在一本泛黄的《幽冥异志》中，看到了一段描述。
“冥君之躯，非凡物可伤。唯地府叛臣以戮魂钉七枚，钉其本源，立下‘冥君封印’，神魂受困，威能尽锁，日夜受阴火灼烧之苦。”症状与孩子们所说，分毫不差。
我心头一紧，继续往下看。
解开封印的方法，只有一行小字。
“需以至纯至阳的凡人血脉为引，重塑其本源。”
至纯至阳。
凡人血脉。
宋老夫人大张旗鼓地为他寻找冲喜新娘，真的是为了冲喜？
她是在为她的儿子，寻找一味药。
原来从一开始，我踏进的就不是喜堂，而是祭坛。
我拿着那本古籍，去找了萧湛之。
他正在院中，独自一人看着那棵光秃秃的树。我把书摊开在他面前。
“这是真的吗？”
他垂下眼，看到书页上那段文字时，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那是一种被揭开旧伤疤的痛楚，却又夹杂着一丝尘埃落定的解脱。
“你都看到了。”
“所以，宋老夫人找我来，就是为了用我的血给你解封印？”
他沉默了。
我懂了。
“萧湛之，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
他终于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我从未想过用你的命换我的命。”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府里猜忌，恐慌，甚至差点以为柳氏是你杀的！”
“地府的恩怨，我不希望你卷进来。”
他转过身，第一次真正地看着我。
“我疏远你，是想让你在风波平息后，能安然离开。我从未想过，你会怀上他们。”
话音刚落，九团鬼火从屋里飘了出来，亲昵地环绕在他周身。
它们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温暖。最大的那团鬼火蹭了蹭他的手臂。
“父亲。”
稚嫩的童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萧湛之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气息，在孩子们面前，瞬间瓦解。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无奈放下。
“安宁，你手上那枚寒玉扳指。”
“是我留在凡间的信物。它认你为主，你便能借它与地府沟通，也能号令一些低阶鬼魂。”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囚服鬼魂会叫我“主上”。
“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我看着他，也看着环绕在他身边的九个孩子。
“一定有不用牺牲任何人，也能解开封印的方法。”
九个孩子也兴奋地飘来飘去，七嘴八舌地提供着他们知道的地府秘闻。
希望，重新在我心中滋生。然而，这份希望没能持续多久。
宋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她看见我拿着一本古籍，萧湛之和我说着话，而我身边还环绕着若隐若现的鬼火。
她以为我又在施展什么“妖法”。
“来人！把这个妖妇给我关起来！”
“她又要害湛儿了！把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家丁们冲了上来。
我没有反抗。
萧湛之却挡在了我的面前。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散开。
冲上来的家丁们双腿一软，齐齐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宋老夫人也被这股力量震慑，她扶着门框，满脸的不可置信。
“湛儿，你......”
“母亲。”
“她是我的夫人，将军府的主母。谁敢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