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林忘忧深谙,男人就喜欢那种看起来端庄实则放荡的女人。
但她又是正妻,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这么若有似无地点火。
上一世她与裴恙房事不协,感觉到裴恙对自己冷淡了,为了夫妻感情,她也会来这么一遭,效果很好,只是每次裴恙都会弄得她很不舒服,她其实很不想干这种事。
也不知裴无忌喜不喜欢。
在听到裴无忌呼吸渐乱后,她放心了。
男人在这方面大抵都是一样的。
替裴无忌除去外袍后,她故意绕到裴无忌面前,理了理他的里衣,顺势在那鼓起的胸膛上摸了一把,脸便红了。
武将是不一样哈,她手下那块肉竟是那般紧实。
只胸都这般......那......林忘忧叫自己的想法羞得面红耳赤,她好歹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人了,怎么会想到这些上去。
她不着痕迹收回手,轻声道:“夫君快些去换衣衫,一会儿饭菜凉了。”
裴无忌捉住她的手,直直盯着人:“你,不给我穿吗?”
明明刚刚还说要伺候他。
林忘忧叫他这一抓,心都乱了一瞬,她发现了,裴无忌是个不会掩饰自己欲望的人。
此刻望着她的眼神,让林忘忧感觉若不是周遭有人,他都能吃了她。
“我,我叫丫鬟进来伺候你。”
“我只要你,不要别人。”裴无忌皱眉,神情不悦。
气势一出,周遭伺候的下人们都吓得不敢说话,翘春很有眼色地带着下人们离开了。
裴无忌生气了。
为什么会生气呢?
她大度让别的女人伺候他,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林忘忧咬牙,“那夫君进内室,我帮你挑挑外袍。”
裴无忌放开她了,只一双眼睛还盯着她。
战战兢兢挑衣服,战战兢兢伺候裴无忌换完衣服,林忘忧感觉自己力气都快用光了。
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的眼神那么有实质。
好不容易用上饭,林忘忧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裴无忌不管不顾地在大白日胡来。
她站在一旁为裴无忌布菜,未料裴无忌才用了几口便放下了,林忘忧一顿,“可是不合夫君口味?”
“你父亲是这般教你的?”裴无忌脸色沉得厉害,看得林忘忧心底发憷,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夫君的意思,是想要我如何布菜呢?”思来想去,林忘忧只能想到布菜上了。
裴家长房一房用饭,张氏就喜欢让她在旁布菜,最开始,裴恙还会说几句家中没那么大的规矩维护她,反遭到张氏斥责说无规矩不成方圆,那以后裴恙便再没维护过她了。
后来,即便是她和裴恙单独一起,她也养成了先伺候裴恙吃完饭自己再吃的习惯了。
“我不需要你布菜,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你与我是平等的,不是我的奴仆,我想要你同我一起用饭,吃自己喜欢的,喝自己喜欢的,明白吗?”
裴无忌不舒坦极了,连着三日如此,起先他以为林忘忧是不习惯嫁人后的生活,也是因为怕他,所以他忍着不说,每日只匆匆用过几口便让林忘忧独自用饭。
他以为她适应几日就会自在多了。
可如今瞧着她熟练的模样,便知从前常过这样的日子。
那林家,真不是东西。
林忘忧一怔,情绪复杂到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裴无忌有时候对她太好了,好到她以为这是一场梦。
也或许是她被磋磨的时间太长了,一点点好都能让她产生依赖。
但此时此刻,她竟生出一股,若是这辈子能与裴无忌相敬如宾也是甚好的错觉来。
可她用了一辈子来明白男人的承诺比草还贱。
敛住心绪,林忘忧顺从坐到裴无忌身边,笑道:“夫君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做了。”
裴无忌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几日的相处,林忘忧处处得体,对他也是处处温柔顺从,可他总觉得她跟他隔着一层。
或许这便是书香门第的教养吧。
也许她再多适应一段时日便好了。
一顿饭下来,林忘忧细心观察,发现裴无忌竟喜欢偏甜口的菜。
一个征战沙场,杀人不眨眼的将军,竟喜欢偏甜口的菜,林忘忧心底偷笑,觉得裴无忌也是有孩童的一面的。
晚间,裴无忌要沐浴,林忘忧又跟了上来要伺候,口口声声说两人是夫妻,伺候他沐浴的事,是她这个正妻该做的。
裴无忌不自在极了,他总觉得今日的林忘忧黏人得紧,他不想她连他沐浴的事都要操劳,偏偏又很享受她这般贴心的照拂。
所谓灯下看美人,尤胜三分色。
林忘忧本就是个娴静的美人,如今灯光朦胧一照,便如活了的仕女画般。
她还特地换了一件素纱的外袍,首饰也摘了不少,头发也垂下了两缕,透出一丝说不清的风情。
今日,她一定要成事。
也如她所愿,裴无忌的目光灼热到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好了,夫君,快去沐浴吧。”终于将裴无忌的衣衫解到只剩里衣,林忘忧便推着他往浴房去,随后要转身离开。
倏地,一只手拽住她拉进浴房,反手将浴房的门关上了,险些甩到捧衣服的翘春脸上。
翘春目瞪口呆。
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有经验的孙妈妈低笑着拉着她离开。
“孙妈妈,这样,这样是不是不妥啊?”翘春快哭了,这样淫靡的事传出去她们姑娘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林家最是重规矩,这样有辱斯文的事是不允许发生的,导致翘春也是个谨慎的性子。
孙妈妈笑得不行,“傻姑娘,这不是林府,是定北侯府,规矩如何,是侯爷和夫人定的。”
翘春一想也是,于是哭脸成了黑脸,训斥着周遭伺候的丫鬟将嘴巴闭牢,若是传出一点对夫人不好的风声,有她们好果子吃的。
里间,林忘忧僵住了。
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裴无忌手掌的粗糙,动作的粗鲁。
她有点害怕。
她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与裴恙的新婚夜,裴恙摸的时候她害怕,裴恙进来的时候她很痛,当时痛得忍不住叫了一声,裴恙便斥责了一句。
“放荡!”
从此,夫妻敦伦的事便成了她心中的阴影,每次她都被弄得很痛,偏偏又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尽力忍着,期盼裴恙快点结束。
后来她却从外室的口中听到裴恙说她在床上像条死鱼,甚是无趣,连叫都不会叫一声。
明明是裴恙自己要求她不要发出声音的,到头来却嫌弃她是条死鱼。
男人啊,既要又要。
裴无忌在房事上会要求她怎样?
也会要求她不要出声吗?
林忘忧尽量顺从着,直到那粗糙的手掌从衣角探入,粗糙的实感袭来,刮得她皮肤生疼,她僵住了,咬着唇不敢出一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