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会议室内,气氛紧张严肃。
周宴臣的手机屏幕亮了好几次。
平常开会时,他的手机都会调成静音。
身旁的李特助看见了,低声提醒他:“周总,电话。”
周宴臣垂眸,屏幕上显示“婷宝。”
这才注意到江婷宝给他轰了好几个电话,他迅速接起。
“周宴臣,你快回来,你妈还有两小时到达公寓,我们骗了她,我不管你快点回来帮我把东西搬到你房间去,我一个人搞不定。”
听着电话那头的人都快急哭了,他心脏莫名一紧。
缓声安抚:“好,别急,我马上回去。”
江婷宝:“那你快点。”
“嗯。”
电话挂断后,周宴臣吩咐:“今天就到这,大家散会。”
会议室内响起一片细碎的议论声。
尽管会议接近尾声,但还有几个部门工作还未汇报完。
其中广告部的总监大着胆子道:“周总,我们还没汇报完呢。”
“有什么问题下午去办公室找我。”周宴臣起身,一边扣西装扣子一边吩咐特助,“把上午的会议和行程推到下午,我有事要回趟家。”
李特助有些犯难了:“周总,可是下午你还要见合作方。”
周宴臣神色淡定:“见合作方时间不变,其他会议往后推。”
吩咐完后,他快步离开。
留下众高层在会议室议论纷纷。
一向自律严明的大总裁,从来不会提前终止会议擅自离席。
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有些人开始八卦起来:“刚刚电话里的人该不会是周总老婆吧。”
“我觉得应该是。”
“但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周宴臣向来行事低调,但他每天上班无名指上都戴着婚戒,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有人好奇问:“李特助,你天天跟在周总身边,你知道周总老婆叫周总回去是干嘛吗?”
李特助面上维持着客气,“周总的私生活我不干涉,不太了解。”
一群八卦的人面露失落。
但凡是个人都很好奇,大总裁这万年冰山到底被哪个女人给融化了。
要知道,周宴臣在公司的这些年,可是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笑过。
做任何事情都坚守原则,上班从不迟到,甚至经常自己加班,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这工作狂人都是铁一样的纪律。
但这段时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经常加班的总裁这段时间居然不怎么加班了。
下班到点就走,比牛马打工人跑得都快。
周宴臣回到家时,江婷宝正抱着一堆衣服往他衣柜塞。
他欲言又止开口:“我来叠吧。”
江婷宝不以为意:“不用叠呀,这样塞节省时间。”
“叠衣服要不了多少时间,”周宴臣委婉道,“叠得越整齐,妈才不会怀疑。”
被他这么一说,江婷宝怕被怀疑,也觉得有道理,她小声嘟囔:“那你叠,我不想叠。”
她本来就懒,房间里的东西又多,搬来搬去够累的了,叠衣服这么细致的活,她没耐心。
周宴臣一边挽着衬衫袖子,一边答应:“好,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冰箱里有酸奶。”
从早上接到周母下午要来送汤的电话,江婷宝就在忙搬东西,冰箱都没去开过。
江婷宝问:“你什么时候买了酸奶?”
“早上让阿姨买的。”
恭敬不如从命,江婷宝把这烂摊子交给周宴臣,自己跑到楼下打开冰箱。
冰箱塞得满满当当,酸奶是她爱喝的牌子,还有鲜牛奶和各种水果。
当看见冰箱门架最底层的几瓶矿泉水时,江婷宝猛地回想起她第一天来,冰箱里全是矿泉水的样子。
如今冰箱早已大变样,里面装满了她爱吃的东西。
心脏处莫名觉得暖洋洋的,她嘴角噙着甜滋滋的笑意,拿了两瓶酸奶,又洗了一些蓝莓。
全部抱上楼。
她走进衣帽间,周宴臣还在一件一件往衣柜里挂她的衣服。
江婷宝递了瓶酸奶给他,“给你的。”
周宴臣:“谢谢,我不喝。”
江婷宝一脸疑惑问他:“你酸奶过敏吗?”
周宴臣淡言:“没有,不过敏。”
他只是对酸奶和饮料这些不太感兴趣,平常只喝矿泉水。
许是看出来了他不喜欢吃,江婷宝强人所难,“不行,你必须得喝。”
见她这副不喝就要硬塞的架势,周宴臣只好作罢,接过她手中的酸奶,拧开盖子又递还给她。
还以为是周宴臣又不想喝,男人突然道:“把你那瓶给我。”
江婷宝才明白过来,原来周宴臣是帮她拧瓶盖。
她把另一瓶酸奶递给周宴臣,在看见男人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后,她才心满意足。
不得不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时候挺霸道,但这毛病改不了。
有好吃的东西就要跟别人一起分享,这是她的处事方式。
被迫投喂酸奶后,周宴臣又继续叠衣服这项大工程。
他在叠,江婷宝就在一旁捧着一篮子蓝莓吃,边吃边看着他叠。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个恶毒的地主。
江婷宝又把自己怀里的蓝莓递到周宴臣面前,“吃。”
周宴臣垂眸看了眼,欲要开口,被江婷宝打住:“别告诉我你又不爱吃蓝莓?”
“没有不爱吃。”
“那你为什么不拿?”
“没洗手。”
的确,叠了衣服那么多毛絮和灰尘,抓蓝莓吃不干净。
江婷宝捏起一颗蓝莓递到男人嘴边,“张嘴。”
周宴臣照做,滚圆的大蓝莓落进嘴里,唇边还碰到了女孩纤细粉红的指尖。
一股冰凉湿润的触感引得他耳廓温度升高。
江婷宝迅速收回手,垂眸暗自搓了搓手指,似乎想把刚刚那股唇瓣的软嫩热感忘掉。
她抓起一颗大蓝莓塞进自己嘴里,想要用蓝莓味来掩盖掉那股羞涩感。
却在无意间瞥见了周宴臣红得发红的耳廓。
顿时,那股羞涩感瞬间烟消云散,江婷宝嘴角噙着笑意。
因为有人比她更红温呢!
她故意凑近问:“甜吗?”
“甜。”周宴臣的视线始终落在衣服上,看上去极其认真地在挂衣服。
江婷宝瞥了眼衣架上的裙子,直白道:“你挂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