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承再次拨打,对方接听,他气鼓鼓地:
你们一个会演,一个会装是吧?那好,我就不客气了,反正那女的长得还行,我不亏,别事后给我整那些强奸之类的破事。我有监控,是她自愿的!
李饷回复:
你这丑样,有女的愿意跟你睡就是你家祖坟冒烟了。反正这事跟我没关系,有监控最好,出了事谁都说得清楚,别来烦我!
周传承盯着手机直抠头,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着这事还真跟李饷没关系。
卫生间里传来花洒声,他又蹑到门口好奇地拿起架子上的面罩和腰带跑到前台来研究。
面罩为纯金属镀银材质,做工精细,根据面部轮廓打磨得曲弧有度。
腰带是真皮,镶有两个放物品的小方袋。打开袋子里面装有一个锦囊。再折开锦囊,是一张折叠好的油墨宣纸,上面写道:
潋,恕为师此番将此任委于汝。庭侯府之刺杀皆为烟幕。盖因汝所往之地,即为师亦未详也。切记,无论汝身之所在,为师信汝有能以应之,以汝乃百越最利之影刃与智睿也。务以百越之大业为念,觅一人,名曰周一鸣者。此人二十有六,臀间有胎记,色青,其大如掌,昭然醒目。得遇此人,汝方知己之真命也!
周传承文言文也就初中水准,凭纸张上的文字能猜出个大概。
难怪她口口声声要寻周一鸣这个人,这是上级领导给她下发的命令。
她要真是穿越过来的刺客杀手,那也就意味着她上半夜会跟自己睡,下半夜再去替他杀人?
一身鸡皮疙瘩突地冒出来!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报警吧,就说一个女神经要强行跟自己发生关系,正在屋里洗澡,请求帽子叔叔将其带走!
打定主意后他把腰带和信件搁台子上,拿起手机走到大门前刚要拨电话,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这屋子里果然没有第三个人!”
他转身见苏潋站在后面,头发和衣服是干的,根本没沾水。
她身上的气息有点不对劲,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因她正在降温!
“你——你要干嘛?”周传承本能地后退一步,抓着手机浑身发抖地摆出一副沉肩坠肘的起手架势。
苏潋拿起腰带,手突地抬起,腰带直线甩出,继而像长蛇般地缠住了周传承的手机。
没等他回过神,一股诡异的拉扯力就将手机抽走。“砰”的一声,她的另只手单掌下劈,隔空的手机被劈得四分五裂。
机壳与内部的电子零件不仅碎了一地,也让周传承的三观震碎。
玛雅,这还是人么?
周传承本能转身想逃,可里外的玻璃门和卷帘门都是他自己锁上的,真他娘滴自作孽不可活!
“救命!”
他大喊,只感觉左脑袋被敲了下,不疼不痒的,可双眼即刻发黑,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外面雷声轰鸣,暴雨肆虐。
周传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躺着,而是坐在一张椅子上。
他的手脚和椅子一起被反绑固定,后脑袋钝痛得难受。
这样的天气氛围,自己又成了砧板肉,完犊子了!
他抬起头,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黑灯瞎火的二楼。
噢,她好像还不会开灯。
窗外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将整个二层照得通亮,又瞬间陷入漆黑。
就在那眨眼的功夫,他瞥见了苏潋的身影,正立在墙边用手挨个触碰那些搁在展架上的刀剑和枪棒。
屋子中央的位置,悬在空中的沙袋和拳靶在微微晃动,很明显刚才被她捣鼓过。
这地方是他教孩子们学武术的场地,现在自己却被五花大绑,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手机也被打碎了,根本没机会向外界求救!
她想干啥?
要不继续装死吧,能捱多久是多久。说不定李饷突然“良心发现”,带着警察上门来逮他个卖淫嫖娼。
.........
他构想了好多天降救星的场面,可外面除了雷和雨,啥都没来。
黑暗中他看到苏潋的身影朝他靠近,这女人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像鬼一样!
“你已经醒了,别在装了。”苏潋蹲在他面前说
“女侠,我错了,我不该看你的私人物品,只要你放我走,打坏的手机不用你赔。”周传承语气讨好,态度几乎是在求饶
“原来那东西叫手机呀。”
“对,很贵的。算了,就当我倒霉,只要你肯放我走,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可这是你的家,我放了你,你能走到哪去?”
“..........”
周传承突然觉得自己打架不行,智商在关键时刻也不够用。他现在完全是在没话找话讲。
“你有些功夫底子,根骨略强于这里的普通人,只是一招一式耍起来生搬硬套,不懂得灵活运用,所以才被练家子揍得还不了手。”
她居然讲这些?
她脑回路有问题?
那我必须得给她来通彩虹屁了!
于是周传承一脸崇敬地:
“不愧是行家,武林中的大家,会看门道,还一针见血。女侠,我拜你为师好不好,我们习武之人最讲尊师重道了。从今往后,徒弟会死心塌地伺候师傅,白天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晚上还附加暖床服务,只要徒弟还有一口气,那绝对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乖徒儿,为师知道你是真心的。”苏潋说着,用手抚抚他脑袋,语气似笑非笑地“只可惜我的徒儿待会就要死了。为师答应你,会找一块风水宝地将你厚葬,来世别再当武夫,做个读书人,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神经病杀人了,救命呀!”
周传承彻底绷不住了,扯着嗓门大喊。
他本是想糊弄她,哪晓得她也在耍他!
苏潋伸出一根手指冲着他的颈脖处一戳,那速度之快,他压根感觉不到疼,可接下来气管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不仅发不出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的整个身子在椅子上不停抽搐,连带着椅子一起抖动。
足足半分钟的时间,周传承在抽搐中哈喇子流了一嘴。苏潋又一掌拍在他的胸脯之上。
这次同样不轻也不重,他体内似乎被一股奇特的运劲之力介入,气血顿时上窜,猛地冲破气管之内的阻塞,呼吸重新顺畅起来,整个人有种死而复生的后怕。
“还叫么?”她问
周传承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停地摇头。他发誓,只要不弄死他,他无条件配合她提出的任何要求,哪怕奸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