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几天没人住倒也整洁,只是冷飕飕的。李卫东划着火柴,用厨房找来的干柴引燃煤炉,添上几块碎煤,屋里渐渐暖和起来。忙活整天就吃了俩窝头,这会儿饿得慌。好在厨房有土豆白菜,正好做顿热乎的。
院里许大茂没再和傻柱拌嘴,提着两瓶酒匆匆出门。
新进厂的他正忙着巴结领导,今晚要请厂长吃饭。
傻柱倚在门边等秦淮茹出来收衣服,见她端着洗衣盆立即凑上前:"秦姐,月子还没坐完咋就干活?我来帮你!"说着麻利地收下晾衣绳上的衣裳。
刚生完棒梗的秦淮茹依然窈窕,水灵的模样让傻柱看直了眼。
她接过衣服叹气:"柱子,多谢你了。"想起婆婆整天躺着指使她,心里越发后悔嫁给贾东旭。
"这话说的!棒梗满月酒要办吧?到时候我帮忙!"傻柱搓着手,比当爹的还热心。秦淮茹感激的目光让他骨头都酥了。
"姐真不知道咋谢你..."秦淮茹正为满月酒发愁。原以为生个儿子能翻身,谁知婆婆变本加厉地使唤她。全院二十多户的酒席少说五十块,婆婆却要她把礼金都交出来"给孙子攒着"。
贾东旭那点工资月月光,二十七块五要养活全家:十五块生活费,婆婆和她各拿三块,剩下的都被丈夫拿去喝酒了。
儿子满月酒必须办得风光体面,这不光关系到排场,更关乎孩子将来的运势。
秦淮茹为此愁得坐立不安。
"秦姐您这就见外了不是!"傻柱拍着胸脯笑道,"赶明儿我找老爷子通融通融,他在轧钢厂后厨掌勺多年,门路广着呢,保准能弄来实惠的好食材。"
"掌勺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分文不取!"
傻柱精明着呢,自家老爹是轧钢厂总厨,弄些平价食材易如反掌。横竖不用自掏腰包,还能卖个人情。
至于主动请缨下厨,纯粹是冲着秦淮茹——打从秦姐嫁进四合院那天起,他就存了别样心思。
虽说眼下秦淮茹还是贾家媳妇,傻柱也还没显露那份心思,但亲近之意早就藏不住了。
"那真是太感谢了。"秦淮茹拢了拢鬓角,"你手艺是出了名的好。不过这事还得跟东旭合计合计,最好再问问一大爷的意思。"
嫁到贾家这些年,秦淮茹早摸清了门道。院里最靠谱的当属易中海,既是管事大爷,又是自家丈夫的师父,遇事找他准没错。
傻柱连连称是。他从小跟着父亲练就一身厨艺,操办几桌酒席还不是手到擒来。
"咦?都这个点儿了,贾大哥怎么还没下班?"傻柱嘴上问着,心里巴不得能多聊会儿。
"我爹娘今儿要来,东旭接站去了。"秦淮茹不住张望着胡同口,天色渐暗还不见人影。
傻柱突然想起什么,支吾着问:"叔婶来了住哪儿啊?你们家怕是..."话到一半突然卡壳。从前半夜起夜时,他常听见贾家传来暧昧动静,直到秦淮茹怀上孩子才消停。想到这茬,他心里就跟堵了块石头似的。
"婆婆都安排妥了。"秦淮茹臊得耳根发烫,"跟一大爷商量过,让我爹娘住我们屋,东旭暂时搬到后院刘叔那儿。"
"婆婆说...刘叔不在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这话实在难以启齿。在秦淮茹看来,婆婆这般行事与趁火 无异。她本就不愿让父母进城,如今更显得自家贪图便宜。虽说是接老人来过年享福,实则是给霸占后院找由头。现在的秦淮茹还没修炼成后来那般厚脸皮,可贾张氏哪管这些。
"哎哟我的秦姐!"傻柱猛地一拍大腿,"您还不知道吧?刘叔的外甥今儿个刚搬进后院!"
"什么?"秦淮茹顿时慌了神,急忙扯住傻柱问个究竟。
“刘叔有个外甥,叫李卫东,前几年在院儿里住过一阵子,那会儿你还没嫁过来,不知道也正常。”
“李卫东说这房子现在是他的,前两天刚搬进来。”
秦淮茹一听就急了,万一真有人住进去,自己爹妈来了可怎么办?她顾不上和傻柱多说,赶忙跑回家把这事儿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一听火冒三丈,那房子她早就惦记上了,现在被人捷足先登,立刻坐不住了,气冲冲地往后院奔去。
李卫东在屋里转了转,除了几个土豆、一颗大白菜,就剩些棒子面,好在还有点儿油,勉强能炒个菜。
刚切好菜,突然传来“哐哐”的砸门声。
“里头的人死了没?给我滚出来!”
李卫东一愣,这嗓门儿,全院儿除了贾张氏没别人!
自己才搬进来,她就找上门了?
“您找谁?”
他拉开门,就见贾张氏肥硕的身子堵在门口,不由得皱了皱眉。
初来乍到,李卫东本不想和这群禽兽起冲突,日子还长着呢。
“你谁啊?知道这房子是谁的吗就敢占?”
见李卫东人高马大,贾张氏气势稍弱,为了房子,只能硬着头皮装糊涂。
李卫东明白了,这老虔婆是盯上自己的房子了,果然禽兽本性,一来就找茬。
“什么叫占?这房子本来就是我表舅留给我的。”
“大娘,有事说事,没事别耽误我做饭,都挺忙的。”
李卫东懒得纠缠,作势就要关门。
“表舅?”
“少糊弄我!刘胜利那老光棍独来独往几十年,哪来的亲戚?”
“哪儿来的小贼在这儿招摇撞骗?赶紧滚蛋,这房子是你能住的?”
贾张氏不依不饶,这么好
贾张氏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院子,刘海中最先冲了过来。作为四合院的二大爷,他住在后院,立刻板起脸吼道:"住手!你什么人,敢在这儿撒野?"
李卫东扫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是这老太太先动手的,想硬闯进我家。"
"你家?"刘海中皱起眉头,"你到底是谁?"
李卫东懒得解释,反正一会儿全院人都会到齐,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刘海中见他不搭理自己,觉得被怠慢了,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好发作。
中院里,秦淮茹听见贾张氏的惨叫声,赶紧把棒梗放在炕上往外跑。她倒不是关心婆婆,而是怕这老太太真出了事,自己还得伺候。坐月子期间既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再摊上个病婆婆,这日子还怎么过?
傻柱看见秦淮茹往外跑,立刻跟了上去。
前院,三大妈从窗口探出脑袋:"老阎,快听!贾家嫂子又跟人吵起来了!"
阎埠贵放下手中的报纸:"听着像是和老刘他外甥闹起来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快步往后院走去,心想贾张氏什么德行他最清楚,这新来的李卫东肯定要吃亏。刚才还想着要和这小伙子搞好关系,机会说来就来。
等阎埠贵赶到时,院子里的邻居基本都到齐了。
"大伙儿评评理啊!这人动手打人啊!"贾张氏坐在地上撒泼,"看看把我打的,牙都要掉了!他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
见人越聚越多,贾张氏嚎得更起劲了,活像在哭丧。
李卫东注意到人群中的秦淮茹,打量了几眼,觉得她比电视剧里更年轻漂亮,不过也就那样。秦淮茹也看见了李卫东,一时愣住了——她还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比自家丈夫贾东旭强多了。
"哎呦喂,疼死我了!"贾张氏一声怪叫惊醒了 的秦淮茹,她赶紧上前去扶,却被婆婆一把推开。
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都觉得新鲜——这还是头一回见贾张氏挨打。虽然都在看热闹,却没人愿意出头。几个眼尖的觉得李卫东面熟,又叫不上名字。
"老嫂子,有话好好说,先起来吧。"阎埠贵走上前,"各位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小伙子是老刘的外甥。老刘走了以后,他就住这个院儿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来过院里的老刘家亲戚。
刘海中阴沉着脸,懊恼自己刚才竟没认出人来,这会儿正为李卫东当众驳他面子而恼火。
"卫东,到底怎么回事,你给大伙解释解释。"
见易中海不在场,刘海中又碰了钉子,阎埠贵暗自高兴,总算轮到他说了算。
"我在做饭呢,这老太太非要硬闯,还想把我撵出院子。"
大伙一听就明白了,准是贾张氏又在撒泼,这回可踢到铁板了。
"你胡说八道!空口白牙的,谁能证明这房子是你的?"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贾张氏脸上挂不住,四下张望却不见贾东旭和易中海的踪影。
"秦淮茹你个没用的东西,没瞧见老娘挨打了!"
秦淮茹满腹委屈,明明是您上门闹事,挨打不是自找的吗。
"就是,你说房子是你的,拿什么证明?"刘海中板着脸,想摆出二大爷的威风。
李卫东早有准备,掏出街道开的证明,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老嫂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合理继承,街道都盖了章的,快起来别闹了。"
阎埠贵偷着乐,虽然没帮上大忙,好歹说了句公道话,往后也好打交道。
大伙对着贾张氏指指点点,渐渐散去,还得赶着回家做饭。
贾张氏气得直哆嗦,又奈何不了李卫东,骂咧咧爬起来,见秦淮茹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来气:
"没用的东西,刚才死哪去了!"
秦淮茹苦着脸,"妈,房子是人家的,那我爸妈来了住哪儿啊?"
贾张氏平白挨了耳光,正窝着火,"爱住哪住哪,难不成让我睡马路!"
秦淮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正说着,贾东旭扛着行李,领着岳父岳母进了院,"淮茹,爸妈接来了!"
贾东旭今年二十有三,比李卫东、傻柱他们大几岁,模样还算周正,不然秦淮茹也看不上他。
就是身子骨弱了些,背着三十斤玉米面从前门车站走回来,脸都煞白了。
"爸,妈,瞧,这就到家了。"
贾东旭招呼着岳父岳母,实在累得够呛,靠在墙边直喘气。
听见动静的阎埠贵立刻从屋里探出头,"哟,东旭,把老丈人接来了啊,孝顺着呢。"
"嗬,这一大口袋,得有三十多斤吧?"
“看你累的,快放下,三大爷帮你拿。”
阎埠贵转了转眼珠,作势就要接过贾东旭手里的粮食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