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她。
「秦总，有事？」
这一声「秦总」，让她脸色白了白。
从前，我只在有外人的时候这么叫她。私下里，我总是叫她「雨薇」。
「你……」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吐出几个字，「你最近，过得好吗？」
「托您的福，还不错。」我扯了扯嘴角。
她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
「陈默，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她深吸一口气，放低了姿态，「我已经把江宇赶走了。那条项链，我也查清楚了，是他偷的。」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所以呢？
现在来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感恩戴德吗？
我的冷漠显然激怒了她。
「陈默，你什么态度！」她恢复了惯有的命令口吻，「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别忘了，是我把你从一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一手提拔到今天的位置！」
我笑了。
「秦总，你是不是忘了，也是你，亲手把我从那个位置上，踹了下去。」
我放下叉子，用餐巾擦了擦嘴。
「还有，我今天的位置，不是你提拔的。是我自己挣的。」
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陈一默！你给我站住！」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觉得，攀上了盛宇的高枝，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的手很用力，抓得我生疼。
就在我准备甩开她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秦总，强人所难，可不是一个体面的行为。」
林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他轻轻地，却不容置喙地，将秦雨薇的手从我的手腕上掰开。
然后，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关切。
「你没事吧？」
5.
秦雨薇看到林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商场如战场，盛宇和秦氏一直是竞争对手。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最看不起的「废物」，会被她的死对头当成宝贝。
「林总真是好兴致，」她很快调整好表情，恢复了那副无懈可击的模样，只是语气里的酸意藏不住，「竟然有空陪一个工地助理逛街。」
林风笑了笑，不以为意。
「陈默不是普通的助理，他是我们盛宇重金请来的人才。」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温和。
「走吧，周海还在等你回去开会。」
我点点头，跟着林风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我没有再看秦雨薇一眼。
我能感觉到，她那道几乎要将我后背灼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们走出甜品店。
坐上林风的车，我才松了口气。
「谢谢。」
「不用。」林风发动车子，状似无意地问，「她好像，很不想你离开。」
我自嘲地笑了笑。「她只是不习惯失去一个随叫随到的佣人而已。」
林风没有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
「陈默，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签下你吗？」
我摇摇头。
「因为三年前，在那个休息室，你吐得昏天黑地，嘴里却还在念着一组数据。」
他顿了顿，继续说：「那组数据，是秦氏当时一个重要项目的核心参数。第二天，秦氏就靠着那个项目，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