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没有地方可去。
为了随时听候秦雨薇的差遣，我租的房子就在她别墅区外，一个又小又破的老旧小区。
回到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我脱下湿透的衣服，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银行的扣款短信。
房租。
我这才想起，今天该交房租了。
我打开银行APP，看着上面显示的三位数余额，一阵无力。
这个月的工资，大半都用来给秦雨薇订她下午茶时随口一提的，从荷兰空运的郁金香了。
剩下的，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被我用来支付了那份最终也没能送到她面前的甜品。
我的人生，好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陈默！开门！交房租了！」
是房东，一个嗓门巨大的中年女人。
我硬着头皮打开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王姐，能不能……」
「不能！」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窘迫，双手叉腰，「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当我这是慈善堂啊？没钱就赶紧给我滚蛋！」
她的话很难听，但我无力反驳。
就在我准备低声下气再求一次宽限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疑惑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声。
「请问是陈默先生吗？我是猎头公司的，我们注意到您今天从秦氏集团离职了。」
我愣住了。
秦雨薇的动作这么快？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更新了我的离职信息？
「我们这里有一个职位，我觉得非常适合您。」对方继续说，「城东的『锦绣天城』项目，缺一个现场助理，包吃住，月薪……」
他报出的数字，是我在秦氏集团的三倍。
我几乎以为是诈骗电话。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们老板说，」对方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能忍秦雨薇十年的人，是个人才。」
挂了电话，我看着门口还在骂骂咧咧的房东，第一次有了底气。
「王姐，」我打断她，「我现在就搬。」
3.
锦绣天城是本市最大的在建楼盘，背后是实力雄厚的盛宇集团。
我没想到，我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废物」，转眼就进了龙头企业。
工地环境自然比不上秦氏集团窗明几净的办公室，但我却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从前清新。
我的直属上司叫周海，是个皮肤黝黑，笑容爽朗的北方汉子。
他拍着我的肩膀，递给我一顶安全帽。
「小陈，欢迎加入。咱们这没那么多规矩，好好干就行。」
我点点头，接过安全帽戴上。
新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工地上的工作很辛苦，每天都是一身的汗和泥。
但我却觉得很踏实。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同事，而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下人。
午休时，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盒饭，周海会多给我加个鸡腿。
「你太瘦了，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
我有些不习惯，但心里却是暖的。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天下午，工地突然来了一辆格格不入的宾利。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