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我的手机就跟催命符一样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妈”这个字，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这个时间点，除非天塌下来，她绝不会给我打电话。
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却不是母亲熟悉的声音，而是我哥林建国理直气壮的咆哮：
“林晓！你赶紧给我凑二十万！我明天就要交婚房的全款！”
01 亲情绑架
“二十万？我哪来那么多钱？”我被他吼得莫名其妙，睡意全无。
我一个月薪五千的社区法律工作者，刨去房租和生活费，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凑！不然我这婚就结不成了！”林建国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在撒泼，“我女朋友张莉说了，必须全款买房，房本上还要加她的名字！现在就差二十万了！”
我捏了捏眉心，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冷地问：“你看中的房子多少钱？首付多少？你们自己准备了多少？”
“你问这么清楚干嘛？你是我亲妹妹，帮我不是应该的吗？”
“亲兄弟明算账。你不说清楚，我一分钱都不会出。”我斩钉截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我妈王秀英怯懦的声音：“晓晓，你别跟你哥吵。他看上的房子，总价一百二十万。我们……我们准备了一百万。”
“一百万？”我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妈，你哪来的一百万？爸走得早，家里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
我妈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是林建国不耐烦地抢过电话，吼道：“还能是哪来的？当然是妈的钱！妈把她那三十万养老金全取出来了，又找亲戚朋友东拼西凑借了七十万！”
“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妈！你疯了吗？你把养老钱都拿出来了，你以后怎么办？你生病了怎么办？你拿什么养老？”
“我……我不是还有你哥吗？”我妈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他？”我气得发笑，“他自己都养不活，还指望他给你养老？妈，你是不是糊涂了？”
“晓晓，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养不活自己了？”林建国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我告诉你，这二十万，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不然我就去你单位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多么自私冷血的妹妹！”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嘟……嘟……嘟……”
电话被他狠狠地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02 家庭风暴
这个周末，我破天荒地没有加班，而是买了一大早的高铁票，杀回了老家。
推开家门，一股压抑的低气压扑面而来。
我妈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我哥林建国黑着一张脸在客厅里踱步，而一个陌生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我。
不用猜，她肯定就是我那未来的嫂子，张莉。
“哟，这就是晓晓吧？长得还挺精神的。”张莉阴阳怪气地开口了，瓜子皮吐了一地，“听建国说，你在大城市当律师？那肯定很赚钱吧？”
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到我妈面前，把包往茶几上一放，开门见山：“妈，你的存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