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双胞胎妹妹有严重的认知障碍,她总觉得自己是我。
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我的黑大佬未婚夫。
直到她第99次伪装成我,爬上陆屿深的床,
陆屿深终于忍无可忍,把她扔到了原始森林里。
哪知,有人发现林中的透明玻璃小屋,拍下陆屿深把妹妹抵在落地窗上,肆意宣泄的照片,传得人尽皆知。
陆屿深当晚赶来解释:
“医生说,只有让她感受到你的所有感受,才有可能痊愈。”
“你身为姐姐,不会跟她计较吧。”
我暗自冷笑。
当然不跟她计较。
他又把妹妹抵在落地窗上快活时,
我按下按钮,
玻璃随之缓缓上升。
我冷眼望着,远处逐渐靠近的黑熊。
陆屿深可能自己都忘了。
我除了是他未婚妻,还是个探险家!
这么想当我,就当个够吧!
1
我把按钮装置丢到树丛中,背上装备要离开。
陆屿深带着人赶来,挡在我的去路上。
他眉头紧蹙,上下打量我,语气有些无奈:
“阿昭,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
见我默不作声,走上前来,想要接过我背上的求生包,继续说:
“宁宁最近好了很多,等她生下孩子,应该就能痊愈,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我冷笑一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你都脏了,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要你。”
陆屿深脸上笑意凝固,淡淡地道:“阿昭,你觉得我还不了解你吗?”
“如果真的无所谓,你又何必追到这里来,做出这番举动?”
我猛地攥紧拳头,
我为什么来这里,他不是最清楚吗?
我妈妈临终那日,我们遵循她的遗愿,想要把她背到此处。
可还未走进原始森林,她便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一句:
“昭昭,算了吧。我永远也到不了那里。”
我哭得撕心裂肺,陆屿深紧紧地抱着我安慰,
“阿昭,我们把阿姨葬在这里吧,也算完成了她的遗愿。”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我当然要来。
收拾他们,不过是顺手而已。
“说到底,宁宁也是你的妹妹,她只是生病了而已,根本不可能跟你抢陆夫人的位置。”
“但是......”
他语气一顿,颔首盯着我,
“你把玻璃升起。宁宁被吓坏了,病情有所加重。她不跟你计较,我却不能厚此薄彼,必须给你个小惩戒。”
他接过手下找到的按钮装置,轻轻摩挲。
片刻,他右手一挥。
身边的手下瞬间会意,上来把我掀开,径直走向我妈妈的坟墓。
手下拿着铁锤,眼看就要砸向妈妈的墓碑。
我心头一沉,猛然扑过去,却被另外两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不过一瞬间,妈妈的墓碑就被砸得粉碎。
我双眼猩红,死死瞪着陆屿深。
这块墓碑,还是他亲自挑选,找人立的。
如今也毁在他的手上。
“阿昭,下次就不是只砸墓碑,全看你想不想让阿姨长眠于此了。”
他冷冷地看着我。
片刻,压制我的手下松开手,
我身上一松,飞快地抽出匕首。
猛地扑过去,狠狠地插进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
“陆屿深,我可不是你身边的宠物,想欺负我?先问问我手中的刀!”
刀尖没入他的肩膀,他甚至没有哼一声,只是眼神阴沉几分。
旁边的手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目光落在我脸上时,他周身杀气一凝,化成一声叹息。
他轻轻地抚摸我脸上的擦痕,“你要是乖一点,又怎么会受这种罪?”
他忍着疼痛,熟稔地从我背包中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我涂上。
像极了那天晚上,
我们浑身是血地,背着妈妈离开别墅。
却默契的都没有,在妈妈面前叫痛。
只是等妈妈熟睡后,他才红着眼眶,双手颤抖着把药膏,一点点涂在我满身的伤口上。
“阿昭,我发誓,一定会保护你,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可他当时明明伤比我重得多。
后来他拼命往陆家的权利中心靠拢,变成人人闻风丧胆的黑大佬。
再也无人敢欺负我,
除了今天......
陆屿深轻轻地吹着我的伤口:
“阿昭,你能不能,不要揪着宁宁不放?你不认她这个妹妹,可明明连你妈妈都认下......”
“啪!”
我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2
手下齐刷刷地背过身去,不敢多看一眼,陆屿深的狼狈。
他擦擦嘴角的血渍,目光冷得让人战栗。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他很快发现,捡回来的按钮装置是坏的。
沉默良久,他拿走我的求生包,把我带到了透明玻璃屋。
陆屿深简单地处理完伤口。
在听到黑熊的嘶吼时,他让众人背上玻璃屋的备用求生装备,迅速离开。
他无奈地说:“阿昭,接下来要麻烦你带我们出去了。”
我瞥他一眼,没作答。
谢宁宁盯着我,满脸不甘。
入夜后,我们几人轮流守夜,
我坐在火堆前,手里摩挲着破旧的指南针。
谢宁宁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我不动声色地放好指南针,时不时地往火堆里加柴。
多日不见,她面色红润,哪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白日里脸上温柔的笑意,此刻消失殆尽,她眼底淬毒般,盯着我:
“你以为陆屿深真的喜欢你?不过是责任罢了。”
“他最爱我洁白细腻的肌肤,说你身上全是疤,看见就恶心!”
“我早就说过,我会彻底取代你的!”
她任由披肩滑落,露出胸前白皙的肌肤。
满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全是陆屿深爱她的印记。
我早就知道,她的认知障碍是装的,可陆屿深不信。
我冷笑一声,淡淡道:“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挑衅队伍里唯一的探险家。”
她一时吃瘪,随即咬咬牙,装模作样地摸摸肚子,
“装腔作势!你不过就是嫉妒我能生孩子罢了,比起你这种不能下蛋的......”
我随身抄起身旁的大石头,狠狠地砸在她脑袋上,冷冷地道:
“让陆屿深好好教教你,当宠物的规矩!”
她震惊地捂着头,看着满手的鲜血,凄厉尖叫。
寂静的夜里,尖叫声格外刺耳,入睡的人全部惊醒。
陆屿深见状,吩咐手下,迅速帮谢宁宁,处理伤口。
他独自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压着怒火,
“谢昭!她是你妹妹,还怀有身孕,你怎么敢伤害她!”
我淡淡地道:“伤害了,又怎样?”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陆屿深被我的态度激怒,大吼:
“你自己生不了孩子,难道就要剥夺别人当妈妈的权利吗?”
我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能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
那时作为私生子的他刚刚冒头,
陆家当时的继承人把他扔进原始森林,任由他自生自灭。
是我凭着多年的探险经验,找到近乎失温的他。
没想到的是,陆家人找来,想永绝后患,
我把他藏起来,被陆家折磨三天三夜,也未曾说出他的位置。
陆屿深醒来后,看到千疮百孔的我,彻底疯了,带人血洗陆家,也成为了陆家掌舵人。
而我被救回,却落得一身伤疤,也失去了当妈妈的资格。
我抬手给他一巴掌,震得手臂发麻。
他一动不动,棱角分明的脸,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愣了片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红了眼眶,猛地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肩膀处的伤口,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他声音发颤:
“我每次看着她与你相似的模样,全身没有一点疤痕,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没有那件事情,你是不是也能跟她一样......”
我胃里翻涌,说不出的恶心。
一把将他推开,我冷冷地看着他:
“真恶心!”
3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我想要离开,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可陆屿深不允许。
他比谁都清楚,没了我,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我暗自冷笑,只得带着他们一路前行。
我去附近找水源回来,却见手下目光古怪,
我心头一跳。
熄灭的火堆旁边,我背包里已然空荡荡,
而各种装备砸出的碎片混杂在一起,散落一地。
谢宁宁瞥我一眼,一脸得意,大声道:“这些都是我的,我要全部砸烂。”
陆屿深站在旁边,温柔地看着她,浅笑着道:“对,都是你的,随意处理就是。只要别气坏身体就行。”
我恨得牙痒痒:“陆屿深!”
我刚上前几步,就被人拦住。
他转身看向我,眼中的温柔尽数褪去:“你昨天砸伤她,她又犯病了。如果这些东西不砸,她的病情还会加重。”
“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我们背包里多的是,你随意拿。”
谢宁宁闻言,脸上得意更甚,拿出我昨晚握着的指南针,狠狠摔在地上,举起石头猛地砸下去。
我尖叫一声,猛地扑过去,捡起指南针,却还是晚了一步。
陆屿深脸色骤变,奔跑过来,死死托住谢宁宁手中的石头,嘴里责怪:“你不要命了!不过是个指南针而已。”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砸得我心头一震。
这是我妈妈唯一的遗物!
那时他明明死死护在怀里,任由我继母拳打脚踢,也不放手,
只为给我留下,一点妈妈的念想。
这是我和他,用命换来的!
指南针的裂缝中,还夹杂着我们的干涸的血渍。
原来曾经比我们命,还重要的东西,
如今在他那里,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我双眼猩红,猛地把他推开,抄起旁边,手下背包的匕首,就朝谢宁宁刺去。
陆屿深上前一步,将谢宁宁揽在怀里。
匕首狠狠地插进他的背里,他闷哼一声。
他紧紧护住谢宁宁的模样,跟我曾经不要命地护住他一样。
那时的陆屿深,还是陆家的私生子,又瘦又小,被所有人瞧不起。
有次那群孩子围着他打,几乎快把他打死。
我就是这样,不要命地把他护在身下。
他泪流满面,“阿昭,以后我也会这样保护你。”
可眼前的一幕,刺得我眼睛发酸。
谢宁宁惊声尖叫:“你为什么不躲开啊?你倒是一脚踹开她啊!”
陆屿深没有理会她的张牙舞爪,忍着疼痛转身,指尖发颤地拭去我的眼泪:
“别哭,消气了吗?”
我下意识地低头,眼泪已经砸在了手背上。
4
“她的认知障碍都是装的,你信我吗?”
瞥见他发颤的指尖,我指着旁边的谢宁宁。
陆屿深皱着眉头,面露不悦。
谢宁宁有恃无恐地开口:“什么装的?你每次都污蔑我,还不死心!”
我不理会谢宁宁,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陆屿深:“你还没有回答我!”
陆屿深皱着眉头,压着怒火说:“宁宁生病已经很可怜了,你还要质疑她,她到底是你妹妹。”
我不由笑出声。
他明明知道,谢宁宁是我继母的孩子。
当时,继母还是个小三。
却与我妈妈同时生产,
爸爸抱回谢宁宁,逼我妈妈承认是自己生了双胞胎。
她哪是我的妹妹!她是我妈妈的耻辱!是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他当时知道后,紧紧抱住我,说:“昭昭,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手下见状,连忙收起所有的武器。
他们真是低估我了。
探险家最擅长的就是制作工具。
我用力扳下一根树枝,一端尖锐无比。
我嗤笑一声,飞快地朝谢宁宁身上捅去。
树枝似刀尖般,插入谢宁宁的身体。
血液瞬间染红她的衣裳,密密麻麻的红痕上,也粘上了血液。
谢宁宁痛得在地上打滚,大声惨叫:“屿深,屿深......”
我冷眼睨着她,出言讥讽:“阴沟里的老鼠,还是待在阴沟合适!”
一股大力将我往后拽,陆屿深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
这样的陆屿深我曾见过。
妈妈死后,继母彻底登堂入室,把持着谢家所有财产,
她将我关起来,日夜折磨。
陆屿深来救我时,见我浑身是伤。
那时他眼里的怒火,与此时如出一辙。
他面不改色地从一旁抽出匕首,狠狠地插在我的大腿上。
刀尖入体,血液涌出,撕心裂肺的痛,自大腿出蔓延至心间。
我死死咬住牙,痛得浑身战栗,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看着我,目光狠厉,
“她是不是阴沟老鼠,还要我说了算!如果你不想跟你妈妈一样的下场,就最好收敛一点。”
我双眼猩红,脖间青筋冒起,凶狠地瞪着他。
当年,妈妈忍下谢宁宁,继母却还觉得不够,时常来羞辱她,
妈妈气不过,打了继母一巴掌,就被爸爸挑断了脚筋,
向往自由的妈妈,再也无法探险,永远地被困在那栋房子里。
陆屿深知道此事时,心疼地抱着我:“你以后想去哪里探险就去哪里探险,我永远是你的后盾。你只需要自由就好。”
“陆......屿......深......”
我咬牙切齿地吼道。
陆屿深冷笑一声,“等我们走出这片林子,你也要好好学学怎么跟宁宁相处了。不然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婚礼。”
闻言,我眸光一暗,狠厉地说:“陆屿深,你真的以为我会独自走进森林,任你宰割?”
我忍痛站起来,跑到远离他们的地方。
一阵狂风袭来,我站在风中笑得肆意。
“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准备接受我给你们的大礼吧!”
第2章
5
狂风伴随着轰鸣声袭来,直升机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抓住直升机掉下的绳索,缓缓升空。
其他人下意识地拿出枪,指着空中的我。
陆屿深大吼一声,“把枪放下!谁要敢开枪,我就废了他!”
他想要扑过来抓我。
可不过几秒钟,他们已经失去了抓住我的最好时机。
逐渐升空,我望着不远处缓缓靠近的黑熊,大声笑了起来,
我被直升机带离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
一声声黑熊的吼叫,叫得人心惊胆战。
陆屿深看着我远离的身影,握拳狠狠地砸向身旁的树木,砸出无数木屑,留下鲜红的血印。
“走!找地方躲起来!”
说话间,不远处已隐约能看见,黑熊巨大的身影。
他停顿几秒,捡起满地砸坏的装备带上,飞快地带着众人离开。
却被一头稍小的黑熊拦住,众人拿起手枪与其死博,才勉强活下来。
浑身是伤的众人,无路可走,索性躲到了当初我藏他的洞里。
陆屿深不由苦笑,如此算来,这一次还是我救了他的命。
他拿出我装备里面的录音笔,在手中把玩。
却不小心碰到按钮,顿时瞳孔骤缩。
这是前两天晚上,在火堆旁边,谢宁宁对我说的那些话。
想不到,她真的是假装认知障碍。
陆屿深攥紧拳头,心如刀绞。
当初他为了永绝后患,打算逼死继母和谢宁宁。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公海上,谢宁宁疯了,说自己是我,还一声声地呼喊着屿深。
看着跟我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他动了恻隐之心。
陆屿深怒不可揭地,盯着谢宁宁,一把攥住她受伤的手,低吼:
“你竟然敢骗我!”
谢宁宁一时云里雾里,吓得连连摇头:“我没有!”
“你别上了谢昭的当,说不定都是她的全套。”
“你看她不知不觉间,就把我们逼到这幅田地,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脑海里闪过我离开时,看似畅快,实则悲伤的目光。
攥着谢宁宁的手,又用力几分,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谢宁宁连连哀嚎,苦苦求饶:“屿深,你冷静一点啊!”
泪滴划过谢宁宁的脸庞,
陆屿深瞬间失了神。
看着与我有几分相似的柔弱模样,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把谢宁宁当成了我的替身。
谢宁宁匍匐在陆屿深脚边,紧紧地攥住陆屿深的裤腿:
“屿深,我刚开始只是想要活命,才会骗你。”
“可我后来是真正地爱上了你!你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爱,我怎么会感觉不到?”
陆屿深冷着脸,望向她的神情,就像看个死人一样。
谢宁宁被看得心惊胆战,大喊:“我还怀有你的孩子!你不能杀我。”
她见过太多陆屿深冷酷的模样,不敢赌在他心里,是否有自己的位置。
6
陆屿深脸上神情一滞,有片刻的茫然。
他一时没了主意,他想杀了谢宁宁,可又舍不得孩子。
于是,只得把谢宁宁看管起来。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旁,看着我背包里面的碎渣。
那个支离破碎的指南针也在里面。
我那时的眼神,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从未见过我,如此伤心的模样。
他怔愣地望着我妈妈的遗物。
缝隙之中的血迹,格外刺眼,
他记不清楚,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
此时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当时就跟中邪似的,什么都不记得,只是一味地说出伤害我的话。
这个指南针他曾经也为我修过一次,里面的部分材料特殊,只能在一片特殊的区域才能找到。
他心底升起一丝丝希冀。
如果能找到原料,再找人把这指南针修好,
我是不是就能原谅他?
等了两天,救援队来把他们救出去。
待伤口好了许多后,他终于一座特殊的海岛。
站在海岛之上,咸湿的海风吹在他脸上,他头脑清醒了几分。
就算挖的三尺,也必须找到原料。
他采用地毯式的方式,一寸寸地在地上挖掘,累得满头大汗。
好几次他的手下让他放弃,都被他驳回去。
想着我遭的罪,他只觉得自己受的苦还不够多。
不过才找完三分之一的岛屿,他就被不明生物咬了一口,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一头栽下去。
谢宁宁突然跑过来,想要将他扶住:“屿深,你没事吧。”
陆屿深厌恶地瞪她一眼,一把推开他:“滚!”
想到她跪在自己面前痛哭。
口口声声说,她接近他的目的不纯,却实实在在地爱上他。
他就一阵反胃。
他目光落在她腹部,不甘地咬咬牙,要不是因为孩子,他一定掐死她!
“屿深!别再做无用功了,她不会原谅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啊?”
谢宁宁急得眼泪直流。
陆屿深闻言脸色骤变,一刀扎在她的肩膀上:
“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谢宁宁哀嚎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下熟稔地上前帮她处理伤口。
陆屿深对她视而不见,处理完伤口继续前进。
他就这样,一路前进。
挖到原料时,他已头昏眼花,险些站不住脚。
手下及时将他扶住,才不至于让他出丑。
看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他彻底松了口气。
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送给我。
我这么爱他,一定会原谅他。
7
关于陆屿深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谢家的事情。
正坐在总裁办公室,处理文件,陆屿深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我皱皱眉头,才想起,自己忘了交代安保,不让陆屿深进谢氏。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一脸期盼,
“阿昭,我帮你把指南针修好了。”
我愣住,有一刻恍惚。
那时,我们拼命拿回指南针,
却发现被弄坏,他费劲千辛万苦才找来原料修好。
修好当天,他也是这般,如珍似宝地捧着给我。
现在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有点恶心。
我忍不住冷哼一声,在他看来,我到底有多蠢?
这短短几天,他给予我的这么多伤害。
难道帮忙修修指南针,就能抵消?
我接过指南针,放进抽屉。
“用了多少钱,稍后我的秘书会跟你结算。”
陆屿深当场愣住,无助地看着我。
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我不想与他纠缠,请他离开。
却被他死死抓住手臂,低声哀求:“阿昭,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要不是谢宁宁费尽心机欺骗我,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我用力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离我的手臂: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你!”
“滚!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陆屿深不停地摇头:“不,我不走,我们还有婚约。”
我被他的反应气笑。
我直接打电话,喊来保安。
见他不走,我起身打算离开,他又想要抓住我。
却被赶来的保镖一拳打开,他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十分狼狈。
要是往常,我的秘书当然动不了他分毫,可这是我特意请来的私人保镖。
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出来后,找我麻烦。
保镖将手里的咖啡递给我,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陆屿深,
陆屿深失神地看着陌生的保镖,突然恍然大悟。
他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揭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因为他才不跟我结婚的!”
事到如今,他反而倒打一耙。
简直可笑。
“你与其胡思乱想,不如花点心思来处理你自己的事。”
我冷冷地看着他,扔给他病例报告。
他一脸错愕地捡起病例报告。
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瞳孔骤缩。
“你是骗我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他难以置信地大吼大叫。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这是关于他无精症的病例报告。
纵然我无法生子,其实他也一样。
之前也去检查过,我早知道他得了无精症。
以他的脾气铁定接受不了。
我一直说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不孕。
我以为这件事情,我会一直带到坟墓里。
“你绝对是骗我的。”
他神情恍惚,面目狰狞,不停低吼。
却不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跑出办公室。
他相信了我说的话。
他知道的,我谢昭不屑于那些小手段。
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直到我下班去地下停车场,被人袭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8
待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森林里的玻璃小屋里,双手被反绑动弹不得。
我惊恐地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两人。
竟然是陆屿深和谢宁宁。
谢宁宁十分狼狈,一脸惊恐,额角满是汗珠,嘴里被贴着胶布,只能发出破碎的吱唔声。
“你醒啦?”
陆屿深若无其事地看着我,语气轻柔。
像曾经的无数个清晨般的慵懒,让我有一丝恍惚。
“你看!是你最爱的星空。”
他望着透明的屋顶,悠悠地说,“你不是想来这里,看星星吗?”
我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情。
我最爱的两件事就是看星空和探险。
小时候,我灵机一动,感叹:“要是能修一个透明房子在森林里,就好了,这样既能看见星空,又能随时探险。”
后来他修了这座透明屋子,我们却都忘了星空,只记得探险了。
可惜今日没有星星,明亮的月光洒在陆屿深身上,给他平添了几分清冷。
宛如年少时的模样。
可不同的是,原本清亮的眼睛,此时透着癫狂之色。
我心头一跳,陆屿深疯了!
我闭着嘴,不敢随便搭话,生怕激怒他。
陆屿深转头,猛地将谢宁宁的胶布撕了下来。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来缠你了!”
谢宁宁绝望地看着陆屿深,苦苦哀求。
陆屿深却并不看她,反而转过头来看着我:
“阿昭!你放心吧,只要是伤害你的人,我都会帮你杀掉!”
谢宁宁见没了生存的希望,顿时破口大骂:
“明明是你们这些贱男人,朝三暮四,她身上的伤难道不是你亲手刺的?”
“最该杀的人就是你自己!”
谢宁宁的话,让陆屿深彻底疯狂。
他蹭得一下站起来,掏出一把匕首,疯狂地往谢宁宁身上扎,足足扎了几十刀。
直到她没有了任何反应,才堪堪停了手。
他浑身血污,扭过头来看向我。
我抿紧嘴唇,冷汗连连,默不作声。
他一副悲痛的模样:“阿昭,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见我不语,他沉默着把谢宁宁的尸体扔到一旁。
陆屿深走过来,挨着我旁边躺下,望着遥远的天空。
仔细辨认,也能看见几颗艰难发光的星星。
“阿昭,陪你在森林里的透明小屋里,看星空。我做到了。”
他说着看向我,满脸是泪。
“对不起,我竟然忘了这个曾经的约定。”
“所以老天惩罚我,永远无法跟你一起看漫天星光。”
他伸手屈指,点点我的额头,跟年少时一样。
“别哭,阿昭。”
“我该实现下一个诺言了。”
我看着他,一脸疑惑。
他勾起嘴角浅笑,
“我也是伤害你的人,也该由我自己杀死。”
他扛着谢宁宁的尸体,缓缓走近漆黑的森林深处,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救援队把我救了出去。
一切照旧,
而我突然发现,美丽的星空,独自欣赏也很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