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让他颜面尽失，让他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他问我，满不满意。
我笑了。
“不满意。”
“霍从云，这只是开始。”
我绕过他，走到瑟瑟发抖的柳莺莺面前。
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你这张脸，确实有几分姿色。”
“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我松开手，用手帕擦了擦手指。
“来人，报官。”
“谋杀亲夫，私通外人，按我大周律法，当凌迟处死。”
柳莺莺尖叫一声，瘫软在地。
霍从云猛地冲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他赤红着双眼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沙哑的字句。
“沈月辞！”
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听见他开口说话。
不是因为我为他挡刀。
不是因为我为他跪宫门。
不是因为我为他失去了孩子。
而是为了一个卑贱的妓子。
我的心，彻底冷了。
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
但柳莺莺没有被带走。
霍从云拿出了免死金牌。
那是先帝御赐，整个大周，只有三块。
他竟然，用在了柳莺莺身上。
我爹气得当场就要带我回府。
我拦住了他。
“爹，女儿不走。”
“我要亲眼看着，他霍从云，是如何为了这个女人，众叛亲离。”
柳莺莺被霍从云带回了他的院子，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而我，则成了整个霍家的罪人。
公婆日日指桑骂槐，说我善妒，容不下人，是霍家的灾星。
霍家的那些亲戚，见了我也都绕道走，眼神里满是鄙夷。
霍从云再也没有踏进我的院子一步。
我乐得清静。
我开始着手调查另一件事。
我总觉得，霍从云对柳莺莺的好，不只是因为美色。
那张脸......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派人画了柳莺莺的画像，送回了沈家，让我爹帮我查。
很快，消息传了回来。
看到画像的那一刻，我爹在信中连用了三个惊叹号。
他说，柳莺莺的眉眼，与五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楚家大小姐，楚晚晴，有七分相似。
楚晚晴。
这个名字，唤醒了我的记忆。
五年前霍家军战败，霍从云被俘，霍家大厦将倾。
是我爹力排众议，向陛下求情才保住了霍家。
条件是，我嫁给霍从云。
所有人都知道我心悦他。
两家议亲那天，我满心欢喜。
可他一开口，却说他想娶的人，是楚大将军的女儿，楚晚晴。
他们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我爹当场就沉了脸。
沈家可以扶持霍家，但绝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去得罪当时圣眷正浓的楚家。
议亲不欢而散。
我以为，我和他之间，再无可能。
可三天后，他却主动约我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