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了。"陈浩然看了我一眼，"所以你明白，我不可能让她没有地方住。"
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都感觉不到疼。
"陈浩然，你真的太过分了。"
"过分？"他冷笑，"林小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黄脸婆一个。甜甜比你年轻十岁，比你漂亮一百倍。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陈浩然不耐烦地摆摆手，"别扯那些没用的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家里有多余的人，需要清理出去。"
多余的人。
我苦笑。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
2
第二天一早，陈浩然就拿着一份协议回来了。
"这是房产转让协议，你签个字。"他把协议往我面前一放，"我已经找律师看过了，合理合法。"
我拿起协议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让我头晕。
"什么意思？"
"就是你自愿放弃这套房子的所有权，房子归我所有。"陈浩然说得理所当然，"作为补偿，我给你十万块钱。"
"十万？"我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陈浩然，这套房子现在至少值三百万，你给我十万就想打发我？"
"林小雨，你要明白现在的情况。"陈浩然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甜甜怀着孕，不能受刺激。如果我们闹上法庭，对她和孩子都不好。"
"那关我什么事？"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陈浩然皱着眉头，"反正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十万块够你租房子住好几年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陈浩然，你还有没有良心？这八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你付出什么了？"陈浩然不屑地看着我，"不就是做做家务，带带孩子吗？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
"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你那算什么事业？一个月三千块的工作也叫事业？"
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确实，结婚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工资不高。但那也是我自己的工作，是我的尊严。
"总之，协议就在这里。"陈浩然站起来，"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不客气？"
"甜甜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如果你们两个孕妇碰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我心里一凉。他这是在威胁我。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陈浩然冷笑，"现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这房子里确实有多余的人，需要清理出去。你识相的话，就主动一点。"
说完，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我下午回来拿协议，希望能看到你的签名。"
房门被重重关上，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多余的人。原来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
3
中午的时候，儿子小宝从学校回来吃饭。
看到我红肿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哭了吗？"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妈妈眼睛有点疼。"
小宝才六岁，还不懂大人的世界。他乖巧地坐在餐桌前，认真吃着我给他盛的饭。
"妈妈，爸爸怎么最近都不回家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