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满是难堪和绝望。
“绮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声音沙哑，眼眶血红，“大师说，我气运被人为截断，反噬极重，能帮我的人……只有你。”
“绮绮，你看着我，”
他把脸凑过来，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就一次！”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脸上闪过不耐，立刻掏出来想按掉。
但看到屏幕上“芊芊宝贝”四个字，他的动作又顿住了。
他飞快地瞥了我一眼，见我毫无反应地靠在床头，便压低声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绮绮，是……是公司那边的急事，我马上处理，就一分钟，好不好？”
说完，他退到病房的门外，背对着我，用手捂着嘴，声音压得极低。
这间VIP病房太空旷了，安静得能听到药水滴落的声音。
他那压抑着暴躁和不耐的低吼，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你闹什么？！我他妈正在办正事！”
“……哭？你哭个屁！我说了我会补偿你，你还想怎么样？”
“闭嘴！我现在跪在这里求这个疯女人！还不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你再敢给我打电话，就给我滚！”
“……行了行了，别哭了。等我把她哄好，把运气拿回来，第一时间就带你去马尔代夫。那个五克拉的钻戒你不是喜欢吗？我再给你买个十克拉的！”
“就这样，挂了！”
他挂断电话，深呼吸，足足调整了半分钟。
等他再转过身来时，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深情款款的悔恨。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让眼眶看起来更红。
他几步冲回我床边，再次跪下，声音比刚才还要悲痛，还要真挚。
“绮绮，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发誓，我跟林芊芊马上断得干干净净！她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我们回到从前，我天天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重复着他刚刚在电话里用来哄骗另一个女人的漂亮话。
回到从前？
补偿我？
他拿什么补偿我？我都快死了。
我缓缓抬起眼，目光落在他空无一物的手腕上，又缓缓移到他的左手。
那根与我结婚三年都空着的无名指，如今戴着一枚崭新的钻戒，在苍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我记得，林芊芊前几天刚在朋友圈炫耀过这枚戒指，说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呵，在他这么焦头烂额的时候，也没忘了去讨好他的白月光。
看着他那张写满虚伪和急切的脸，我忽然笑了。
“好啊。”
05
顾泽愣住了，似是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他，他眼里的光芒骤然亮起。
“绮绮，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
“嗯。”
我平静地看着他，“不过，这一次，需要一个更厉害的仪式。”
“什么仪式都行！”
他语无伦次，欣喜若狂，“只要能好起来，什么都行！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你出去，”我目光平静地掠过他无名指上那枚刺眼的戒指，“把你那枚戒指留下，承载仪式，这期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