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它们扔在地上。
然后，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一个落了灰的行李箱。
打开箱子里是一件火红色的吊带连衣裙，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裤，还有一件皮质的机车夹克。
这些，才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换上那条红色的连衣裙，对着镜子，用口红给自己画了一个艳丽的妆容。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陌生又熟悉，带着一股决绝的冷意。
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
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是几声沉重的关门声。
然后，是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
「砰！砰！砰！」
沉稳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苏珊珊，开门。」
是我哥，苏辰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冷峻，眼神锐利。
六年不见，他比记忆中更加成熟，也更加……有压迫感。
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同样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
周衍和婆婆站在客厅中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阵仗，脸上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我开口，声音沙哑。
苏辰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我红肿的眼睛和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
他越过我，视线如刀子一般扫向周衍。
「你就是周衍？」
周衍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色厉内荏地开口：「你是谁？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苏辰侧过头，对我身后的一个保镖说：「把他刚才踹门的录像，还有这些年的转账记录，都交给刘律师。告诉他，我要告他婚内出轨，转移共同财产，还有……家暴。」
「家暴？」周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她了？」
苏辰缓缓抬起手，指了指我被周衍抓过的手腕。
那里，一片清晰的红痕。
周衍的脸色瞬间变了。
婆婆反应过来，挡在周衍身前，开始撒泼：「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闯进我们家！我告诉你们，是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妈！」周衍急忙想拉住她。
苏辰只是看着我，声音缓和了一些：「东西收拾好了吗？」
我点点头。
「那就走吧。」
他示意保镖给我开路。
「站住！」周衍冲上来想拦我，「苏珊珊，你不能走！我们还没离婚！」
苏辰猛地转身，一脚踹在周衍的肚子上。
周衍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蜷缩成一团。
「啊——杀人啦！」婆婆发出刺耳的尖叫，扑到周衍身边。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我甚至没看清苏辰的动作。
「凭你也配碰我妹妹的手？」苏辰走到周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周衍，我给你一天时间，带着你妈，从这个房子里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家破人亡。」
说完，他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我的手被他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着，那股力量，让我莫名地安心。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