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六年的丈夫，突然鬼上身。
我端着一碗刚接的童子尿，看着客厅里扭曲挣扎的周衍，只想把这碗东西直接扣在他脸上。
他双眼翻白，四肢抽搐，嘴里涌出白色的泡沫，含糊不清地嘶吼：「放开我！我要去找小月！我的媳妇是李家村的李月！」
我婆婆在一旁抹眼泪，枯瘦的手死拽住我的胳膊。
「珊珊，大师都说了，这是周衍前世的孽缘，那个女鬼缠上他了！你就让他去吧」
她口中的「大师」，是个穿着洗得发白道袍的山羊胡，此刻正捏着几张黄纸，念念有词：「是啊，周夫人，此乃厉鬼寻仇，怨气极重。强行阻拦，只怕令夫性命不保。不如顺其意，待贫道找到机会，再行驱邪。」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手腕被婆婆捏得生疼。
结婚六年，我辞掉高薪的工作，包揽所有家务，伺候他们母子二人。
到头来，他为了隔壁村的李寡妇，连鬼上身这种荒唐的戏码都演得出来。
而我孝敬了六年的婆婆，也一样把我当傻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猛地挣脱婆婆的钳制。
径直走到周衍面前。
他还在卖力地表演着，口水和白沫糊了满脸，眼神却不自觉地往我手里的碗上瞟。
里面盛着我刚从邻居家讨来的童子尿，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骚味。
「大师，」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山羊胡，「你不是说，阳气重的东西能驱邪吗？」
王大师一愣，随即捋着胡子点头：「然也，童子尿至阳至刚，确有奇效，但……」
我没等他说完，捏住周衍的下巴，将满满一碗童子尿灌了下去。
「唔！咳咳咳！」
周衍的身体猛地弹起，演技瞬间破功。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尿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狼狈不堪。
「苏珊珊！你这个疯女人！」他一把推开我，趴在地上干呕。
婆婆尖叫着扑过去，给他拍背顺气，回头冲我怒吼：「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呛死我儿子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母子情深，将手里的空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衍和婆婆的身体都跟着一颤。
「清醒了？」我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没清醒的话，我还有其他秘方。比如，用烧红的烙铁在他身上印个敕令，或者，用五十斤的铁链把他锁起来，看看那女鬼还怎么带他走。」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周衍的干呕停了，他那双曾经满是爱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怨毒和阴狠。
「苏珊珊，你很好。」
「我当然很好。」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不清醒的是你，周衍。你以为演这么一出，我就会乖乖点头，让你去找那个寡妇双宿双飞？」
「你胡说什么！」婆婆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什么寡妇！那是缠着我儿子的女鬼！你这个毒妇，见不得我儿子好！」
「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周衍半夜偷跑出去跟谁私会，你放在他床头柜上给他补身体的钱，最后到了谁的口袋里，你心里没数吗？」
婆婆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抹了一把嘴，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