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您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呵呵，”林紫霄轻抚着自己光滑的指甲，语气轻描淡写，“我跟风清玄斗了这么多年，也有些腻了。他死了，苍玄宗年轻一代便无人能与我争锋。而你，不过是我顺手递出的一把刀。”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事成之后，我会保你一命，让你远走高飞，安度余生。如何？”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她重重磕头。
“多谢仙子！多谢仙子大恩！陈默愿为仙子做牛做马！”
我表现得感激涕零，狂喜过望。
林紫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蔑视与怜悯。
凡人就是凡人，怎斗得过仙。
“很好。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她戴上面纱，身影再次融入夜色，只留下那瓶致命的毒药。
我趴在地上，许久没有起身。
直到确认她已经走远，我才缓缓抬起头，脸上那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冰冷。
林紫霄。
你以为，我是你的刀？
你错了。
你和风清玄，都只是我的祭品。
第四章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把自己关在工坊里。
我取出那块浸透了家人鲜血的桃木牌，用最精细的刻刀，将它一点一点地碾碎，研磨成最细腻的粉末。
每一下，都像刻在我的心上。
父亲，母亲，妹妹……
我将这些粉末，混入一种只有我知道配方的特制生漆中。
漆料完成的那一刻，整个工坊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那不是法术，那是一个凡人十年不灭的怨念、思念与恨意。
是纯粹的精神污染。
是仙人灵识永远无法探查的，“心毒”。
我开始对即将再次献给风清玄的一座楼阁进行“改造”。
我按照林紫霄的“指点”，将一个极其精巧的发射机关，设置在了楼阁的屋脊之中。
机关的核心，对准的正是风清玄盘坐时后心“神庭穴”的高度。
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我故意在改造过程中“犯了几个错误”。
几次微弱的灵力波动，一闪而逝。
我知道，林紫霄在用她的神识监视我。
每一次“失误”，都让她更加确信，我只是一个空有手艺、对灵力一窍不通的凡人。
她甚至“好心”地通过神识传音，指点了我两次，帮我“修正”了机关的灵力轨迹。
“蠢货，灵力不是这么走的，你想提前暴露吗？”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优越感。
我立刻表现出惶恐和感激。
“多谢仙子指点！小人愚钝！”
在她的“帮助”下，我终于“完美”地将那枚淬了“蚀灵之毒”的毒针，安装进了机关之中。
整个杀局，天衣无缝。
风清玄闭关的那一天，终于到了。
苍玄宗上空祥云汇聚，灵气翻涌，显然是宗门开启了护山大阵，为他护法。
千里之外，我坐在工坊里，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神，与那座楼阁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通过楼阁，我“看”到了听雪居内的一切。
风清玄盘坐于蒲团之上，神情肃穆。
那座楼阁，就摆在他的正前方，散发着幽幽的木香和让他心安的“家”之意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