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黄金暴跌的内部消息那天,苏晴正用我的钱给情夫买表。 “蠢货,黄金马上暴跌,你赶紧做空!”她对着电话那头的我娇叱。 上一世我信了这话,赔得倾家荡产时,她卷走最后财产与兄弟私奔。 再睁眼,我回到接到她电话的前一分钟。 这次我微笑着清空所有空单,杠杆全押暴涨。 当晚国际金价飙升百分之三百,我狂赚三亿。 面对哭诉自己“误信谣言”的妻子,我掏出早已备好的离婚协议。 “恭喜你,终于能和你最爱的兄弟一起要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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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胡桃木的办公桌上嗡鸣,震颤着爬过光滑的表面,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甲虫。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苏晴”,我的妻子。
不,是前世的妻子。
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视野有刹那的模糊,办公室里昂贵的香氛、窗外投射进来的午后阳光、真皮座椅的触感……一切都在扭曲,重组。
我记得这个电话。
清晰得如同昨日才经历过的噩梦——事实上,对刚刚从地狱归来的我而言,它确实就是昨日。
电话那头,苏晴会用那种掺杂着娇嗔与不耐,实则冰冷彻骨的声音告诉我:“蠢货,别磨蹭了!我舅舅透露的绝对可靠消息,央行马上要大批量抛售黄金储备,金价今晚必定雪崩!你赶紧的,把所有账户里的钱都调出来,做空!全部做空!这次我们能赚翻!”
然后呢?
然后我像个彻头彻尾的白痴,相信了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押上了全部身家,甚至不惜追加杠杆,疯狂做空。
结果呢?当晚,国际金价毫无征兆地一路飙涨,历史罕见的单日涨幅,百分之三百!爆仓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屏幕上的数字疯狂减少,最终归零。不是梦碎的声音,是资产蒸发时那种无声的、彻底的死寂。
我赔得精光,负债累累。
而当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早已人去楼空。保险柜大开,里面仅剩的一点现金、她陪嫁的首饰(甚至包括我母亲留下的那对玉镯),全被卷走。梳妆台上,压着一纸离婚协议,以及一张她和她口中那个“最好最好的哥们”、我那位好兄弟陈昊的亲密合照,背景是机场候机厅。
雪崩般的绝望还没来得及将我彻底掩埋,债主们已经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父母留下的房子被强制拍卖,亲朋好友视我如瘟神,电话永远占线。我缩在廉价出租屋的角落,醉生梦死,靠着最后一点可怜的积蓄买醉,直到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苏晴和陈昊在海外购置豪宅、挥金如土的画面。
心脏骤停的剧痛仿佛还在昨日。
……不,不是昨日。
就是现在。
手机仍在不知疲倦地嗡鸣,“苏晴”两个字像淬毒的匕首,一下下扎着我的眼球。
重生了。
我竟然真的……重活了一世。
巨大的、几乎要将理智冲垮的狂喜和仇恨交织成沸腾的岩浆,在我四肢百骸里冲撞。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抠进掌心,刺痛让我勉强维持住面部肌肉的僵硬,没有让自己失控地大笑或者嘶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