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外卖员，那天凌晨接到一个来自烂尾楼的订单，收货人写的名字是一周前跳楼身亡的女孩。我鬼使神差地送了过去，从此，我的手机不断收到她的新订单，耳边总是响起她的低语：“下次...记得也要准时哦...”
第一章 午夜订单
深夜十一点半，城市的大部分区域已经熄灯入睡，但对于我们这些“夜猫子”外卖员来说，工作才刚刚进入另一个高峰。我叫隋波，干这行三年了，风里来雨里去，啥稀奇古怪的订单都见过几分。但今晚这个单子，却让我后颈的汗毛第一次真正立了起来。
手机屏幕亮着微光，映着我有些疲惫的脸。新订单的送达地址赫然写着：“锦华苑，7号楼，天台”。
锦华苑？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城东那个烂尾了快十年的楼盘吗？黑灯瞎火的，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哪来的住户？还天台？
更诡异的是收货人姓名：佟琳。
备注信息空空如也。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想划掉这个单子。这地方太偏太邪性，半夜三更上去，万一踩空摔了都没人知道。而且这名字…总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平台的派单机制有时候就是这样，总会把一些没人愿意接的烂单塞过来。正当我手指快要碰到“拒绝”按钮时，订单的附加小费金额跳了出来——足足一百元。
一百块！就送一单普通的麻辣烫？这抵得上我跑小半夜了。
穷酸和侥幸心理瞬间压倒了那点不安。也许是谁家富二代跑烂尾楼找刺激？或者哪个剧组在那里拍夜戏？至于名字眼熟…可能以前送过吧。
“妈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嘟囔一句，咬了咬牙，点击了“接单”。
去商家那里取餐很顺利，就是一家普通的麻辣烫店，店员睡眼惺忪，似乎也没觉得这订单有什么特别。打包好的塑料袋温热，散发着熟悉的香料气味，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跨上我的电驴，我朝着锦华苑的方向驶去。
越靠近那片区域，周围就越发寂静黑暗。路灯稀疏且昏暗，有的甚至根本不亮。夜风刮过空荡荡的街道，带着一股萧瑟的凉意。周围的居民楼都离得挺远，只有锦华苑那几栋孤零零的水泥骨架矗立在黑暗中，像巨兽的残骸，窗户都是黑窟窿，看着就瘆人。
我把电驴停在勉强能称为路口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拎起麻辣烫，打开手机照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工地外围围着破烂的挡板，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缺口钻了进去。里面更是荒凉，碎石瓦砾遍地，杂草长得比人都高。手机光柱扫过，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区域，更远处的黑暗浓得化不开，仿佛藏着什么东西。
7号楼很好找，最高最破的那栋。楼栋入口连门都没有，像一个张开的大嘴，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心里直打鼓，抬头望了望高耸的楼体，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楼道里充斥着灰尘和霉菌混合的怪味。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里产生回响，显得格外突兀。我靠着手机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爬着楼梯。没有栏杆，有些楼梯甚至还没完全修好，我得格外注意脚下。
一层，两层，三层…楼梯仿佛没有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