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点！没听见！”
“报告教官！我不知道！”这次声音大了些，但那股娇滴滴的味道没变。
高猛猛地跨前一步，几乎站到楚依依面前，他个子很高，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了她。
他没有用手碰她，只是用食指隔空用力点了点她。
“我有没有说过，军训期间，不允许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当这是选美现场吗？啊？！”
楚依依瘪瘪嘴，仰头看着高猛，眼神里居然有点无辜：
“教官，天气热，出汗有味道嘛，喷点香水也是尊重大家呀。”
“尊重？”高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哼一声，猛地扭头，目光扫向我们全体，“你们告诉我，这味道好闻吗？这叫尊重吗？”
队列里一片死寂，只有热风刮过的声音。大家眼观鼻鼻观心，谁敢回答？
“动！谁允许你们动了？！刚刚眼神乱瞟的，交头接耳的，全体都有！十个深蹲！现在开始！”高猛突然将矛头转向了我们。
一阵压抑的哀叹声低低响起，但没人敢反抗，只能咬着牙，在一片沉默中开始做深蹲。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我对楚依依的厌烦，和对教官这种迁怒式惩罚的不满，在胸腔里慢慢堆积。
我一边做着深蹲，一边瞥向楚依依。她站在那里，似乎有点无聊，微微低着头，用那双穿着不符合规定的彩色运动鞋的脚，继续蹂躏着脚下那几根可怜的小草。
等我们气喘吁吁地做完深蹲重新站好，高猛才再次开口，声音冷硬：“现在，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让她出列吗？”
依旧沉默。
“第二排，第三列！你说！”
“报告教官！不……不知道！”那女生声音发颤。
“不知道？五个俯卧撑！”
……
一连点了四五个人，都回答不知道，也都受了罚。气氛越来越压抑，恐惧和不满在沉默中蔓延。
终于，高猛的手指指向了我。
“第三排！第一列！你来说！”
我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楚依依浓烈香水味和泥土腥气的空气，站直身体，清晰地说道：“报告教官！因为她喷了浓度超标的香水，违反了军训纪律，并且影响了其他同学！”
高猛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一丝意外。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遍，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半晌，他点了点头，语气意味不明：“很好。总算有个明白人。”
3.
他重新转向全体，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洪亮，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威胁感：
“都给我听清楚了！军训不是让你们来选美招蜂引蝶的！
谁要是再敢喷这么浓的香水——”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楚依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我就让她，当着全连的面，把整瓶香水都给我喝下去！”
“嗡”的一声，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喝下去？那刺鼻的化学香精？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我的喉咙。
这已经不是严厉，这是赤裸裸的暴力威胁和人格羞辱！
队伍里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高猛似乎很满意这种震慑效果，他大手一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