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可算醒了!”柳氏放下托盘,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就想碰苏清颜的额头,“昨天的事娘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那个不懂事的侍卫,娘已经把他杖毙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苏清颜猛地偏头躲开她的手,语气冷淡:“母亲倒是心狠,一个侍卫的命,说毙就毙了?”
柳氏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清颜,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侍卫毁了你名节,死不足惜!”
“毁我名节?”苏清颜扯了扯嘴角,拿起桌上那根变黑的银簪,“母亲不如先看看这个——昨天我喝了雨柔妹妹送的茶,醒来后就浑身发热,若不是我命大,现在恐怕已经是个‘不知廉耻’的死人了。这茶里掺了迷情药和鹤顶红,母亲要不要尝尝?”
柳氏和苏雨柔的脸色瞬间变了。苏雨柔连忙跪下,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昨天的茶是我亲手泡的,我怎么会下毒?是不是……是不是姐姐你自己弄错了?”
“弄错?”苏清颜冷笑一声,看向春桃,“春桃,把昨天的茶渣拿给母亲看看,再去请府里的大夫来,让他看看这银簪上的毒,是不是鹤顶红。”
春桃立刻应道:“是!”
柳氏慌了,上前一步想拦住春桃:“不必了!不过是些误会,何必劳烦大夫?清颜,你刚醒,身子弱,还是好好休息吧。”
“误会?”苏清颜坐直身体,目光如刀,“母亲觉得,差点被人毒死,也是误会?还是说,母亲早就知道这茶里有毒,故意帮着雨柔妹妹隐瞒?”
柳氏被她的气势震慑,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清颜,你别血口喷人!我是你母亲,怎么会害你?”
“母亲?”苏清颜声音陡然拔高,“我母亲早逝,你不过是个填房,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连‘母亲’二字都不会叫你!你和苏雨柔害我,真当我是以前那个任你们欺负的软柿子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吵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丞相苏鸿穿着朝服,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他刚从宫里回来,就听说后院吵得不可开交,一进门就看到柳氏脸色发白,苏雨柔跪在地上哭,而他的嫡女苏清颜,正坐在床上,眼神锐利得像变了个人。
“父亲!”苏雨柔立刻扑过去,抱住苏鸿的腿,哭得梨花带雨,“父亲,姐姐她冤枉我,说我给她下毒,还说母亲帮着我……我没有,真的没有啊!”
柳氏也连忙擦了擦眼角:“老爷,清颜刚醒,可能是糊涂了,您别生气,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苏鸿皱着眉看向苏清颜:“清颜,你刚醒就闹这么大,成何体统?雨柔是你妹妹,怎么会害你?”
苏清颜心中冷笑,原主的父亲,果然是个偏心眼的。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拿起那根银簪,递到苏鸿面前:“父亲,您看这银簪。昨天我喝了雨柔妹妹送的茶,醒来后就发现不对劲,用银簪试了茶渣,结果银簪变黑——这是鹤顶红的痕迹,父亲若是不信,可以请太医院的太医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