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每天六点给我送早餐,七年雷打不动。
我发烧他连夜跨城买药,自己冻得嘴唇发紫。
闺蜜说:“林晚,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我嗤笑:“他离了我活不了。”
直到我爸心梗住院那晚,我在酒吧喝到凌晨三点。
陈默的电话响了十七次,我嫌烦直接关机。
第二天他眼睛通红地递来分手协议:“签了吧。”
我揉着宿醉的太阳穴笑:“又玩这招?”
直到看见他搬空了我们的小家,连牙刷都没留下。
我慌了,堵在门口哭喊:“我错了!”
他轻轻掰开我的手:“林晚,爱不是义务劳动。”
第一章
闹钟还没响,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先钻进林晚耳朵里。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蓬松枕头里,舒服地哼了一声。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
客厅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然后是塑料袋放在餐桌上的窸窣声,接着是厨房里锅碗瓢盆轻微的碰撞。空气里很快弥漫开一股熟悉的、暖烘烘的食物香气。
林晚慢吞吞地坐起来,顶着一头乱发,趿拉着拖鞋晃到客厅。陈默正背对着她,把保温桶里热腾腾的小米粥倒进碗里。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碟刚出锅、煎得金黄的鸡蛋饼,旁边是切成小块的酱香饼,还有一小碟她最近念叨过的、城西那家老字号的腌萝卜。
“醒了?”陈默转过身,手里端着那碗粥,脸上带着点没睡醒的倦意,但嘴角习惯性地弯着,“快去洗脸,趁热吃。”
林晚“嗯”了一声,没什么精神地走进卫生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才稍微清醒了点。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年轻姣好的脸,脑子里想的却是昨晚追的那部剧,男女主误会重重,看得她抓心挠肝。
坐到餐桌前,陈默已经把粥晾得温度刚好。她拿起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
“今天降温了,你穿厚点。”陈默坐在她对面,拿起一个冷掉的包子啃着,眼睛看着她,“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下雨,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林晚咽下一口粥,眼皮都没抬,“我跟小雅约了去新开的那家清吧坐坐,听说氛围不错。”
陈默顿了一下,包子停在嘴边:“几点回?太晚了我去接你。”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林晚有点不耐烦,觉得他啰嗦,“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丢了不成?再说,打车也方便。”
陈默没再坚持,只是默默地把剥好的一个水煮蛋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那行,自己注意安全。手机别静音。”
林晚没应声,低头专心对付那块酱香饼。酥脆,酱香浓郁,是她喜欢的味道。她吃得理所当然,就像过去七年里的每一天一样。陈默的好,像空气,像水,无处不在,她习惯了,甚至很少去注意。
吃完最后一口,她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起身去卧室换衣服。陈默开始收拾碗筷,动作麻利。
“我走了啊。”林晚拎着包出来,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嗯,路上慢点。”陈默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哗哗的水声。
门“咔哒”一声关上。厨房里的水声停了。陈默站在水池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几片枯叶被风卷着打旋。他拿起林晚用过的碗,碗沿还残留着一点她唇膏的淡淡粉色。他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冲过碗壁,也冲走了那点颜色。他低头,用力地洗着,指关节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