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难看:「祖母,薇薇她确实无依无靠,我也是一时情急,才把她带回来。我以为晚卿能理解,没想到……」
「理解?」苏老夫人冷笑一声,「你让她怎么理解?换做是你,你媳妇在大婚之日,带个男人回府,说要住下,你能理解吗?萧彻,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夫人的话像一记耳光,打在萧彻的脸上。他看着苏晚卿决绝的背影,又看着林薇薇委屈的模样,心里第一次有了慌乱的感觉。他从未想过,自己带林薇薇回府,会引发这么大的风波。
林薇薇见状,哭得更凶了:「老夫人,都是我的错,您别怪彻哥哥,是我不好,我这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跑,萧彻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别跑,外面人多。」
这一拉,彻底断了苏晚卿最后的念想。她不再看他们,对着苏老夫人福了福身:「祖母,孙女儿意已决。这婚,我退定了。」
说完,她不等老夫人再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喜房。
喜房外,宾客们还在热闹地喝酒说笑,唢呐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喧嚣的人声。苏晚卿穿着一身大红吉服,走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她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径直走出了镇国公府的大门。门口的马车还在,是苏家来接亲的马车。她掀开车帘,坐了进去,对着车夫说:「回苏家。」
车夫愣了愣,看了看她身后空荡荡的,又看了看她通红的眼眶,不敢多问,连忙扬鞭赶车。
马车缓缓驶动,苏晚卿靠在车壁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萧彻,是在宫宴上。那时他还是个少年,穿着银白色的铠甲,站在太子身边,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她那时就想,以后要嫁的人,就该是这样的。
后来,他们真的定了亲。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嫁给了想要的未来。可没想到,这未来,在大婚之日,就碎得彻底。
马车驶进苏府大门,苏晚卿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迎面走来的苏父看到她一身吉服,却独自一人回来,脸色瞬间变了:「晚卿,怎么回事?萧彻呢?」
苏晚卿看着父亲担忧的眼神,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爹,我不嫁了,我不嫁萧彻了……」
苏父愣住了,连忙扶住她,看向身后空荡荡的街道,脸色越来越沉。他知道女儿的性子,不是胡闹的人,能让她在大婚之日跑回来,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不嫁就不嫁。」苏父拍了拍女儿的背,语气坚定,「有爹在,没人能欺负你。萧彻那小子要是敢负你,爹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会放过他!」
苏晚卿在父亲怀里哭了很久,直到眼泪哭干了,才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退婚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接下来,苏家要面对京城的流言蜚语,要面对镇国公府的施压。可她不后悔,她宁愿承受这些,也不想委屈自己一辈子。
而镇国公府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萧彻看着苏晚卿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林薇薇站在他身边,怯怯地说:「彻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