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止了挣扎,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我看着他,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将我从卡车上抱下来,塞回他的车里。
我像个坏掉的木偶,一动不动。
车子开回那座华丽的牢笼。
他没有把我带回那个房间,而是直接把我拖进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在我身后关上。
他隔着门上的小窗看着我,脸上没有了笑容,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你以为你在逃离我?”他的声音穿过铁门,带着一种奇怪的、我听不懂的悲哀:
“林素,你错了。从十年前你认识我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在试图逃离你自己的命运。但是你逃不掉的。”
第5章
地下室的黑暗和潮湿,远比不上我内心的绝望。
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没有人送食物和水,沈知远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彻底磨灭我的意志。
当我被重新带出去的时候,虚弱得几乎站不稳。
他让人给我清洗、换衣、化妆,把我打扮成一个精致的娃娃,然后带我出席一场商业晚宴。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跟在沈知远身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所有人都向他投来或敬畏或谄媚的目光,而看向我时,则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沈总,这位是?”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我的……一个旧朋友。”沈知远轻描淡写地回答,手臂却紧紧地箍在我的腰上,宣示着所有权。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插了进来:“旧朋友?我倒觉得,更像是故人。”
我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跳。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西装,面容清俊,眼神温和。
是顾言之。
他是我父亲最得意的学生,当年我们两家关系极好,他待我如同亲妹妹。
我家出事后,他也被牵连,下放到了很远的地方,从此再无音讯。
“顾言之?”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素素,好久不见。”顾言之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心疼,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还好吗?”
他这句话,让我的眼眶瞬间发热。
这十年来,从没有人问过我好不好。
“我……”我刚想说什么,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沈知远脸上挂着商业化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寒气逼人:
“原来是顾先生。没想到这么巧。素素身体不适,不方便多说话。我们失陪了。”
说完,他几乎是拖着我离开了顾言之的视线。
“长本事了,林素。”一走到无人的角落,他便将我死死地按在墙上,眼里的嫉妒和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
“这么快就找到新的靠山了?你父亲的学生?你们倒是情深义重啊!”
“沈知远,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他冷笑:
“我还有更不可理喻的。你不是喜欢和老情人叙旧吗?我就让你看个够。”
接下来的时间,他故意带着我在宴会厅里穿梭,与不同的女人谈笑风生,尤其是对秦柔,更是体贴备至。
他会亲自为她剥好水果,会在她耳边低语,引得她娇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