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那句冰冷的俄语,又像魔鬼一样,在我耳边低语。
最终,恐惧战胜了理智。
我从卫生间拿来一根发夹,对着那个小小的锁孔,捅了半天。
“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枪支,或者匕首。
只有一本护照。
和一堆……不同国家的,SIM卡。
我拿起那本护照,手都在发抖。
护照是深蓝色的,不是我们国家的。
我翻开第一页。
照片上,是安影的脸。
但那张脸,和我认识的安影,判若两人。
照片上的她,留着利落的短发,眼神,像西伯利亚的寒冰,没有任何温度,充满了肃杀之气。
而她的名字那一栏,写着的,不是“安影”。
而是一个代号。
——“Kestrel”。
红隼。
一种小型的,凶猛的,食肉猛禽。
3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把护照扔回了盒子里。
红隼。
这个代号,和那个穿着兔子睡衣,给我做早餐的温柔女孩,形成了无比诡异的,又无比贴合的反差。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骗子。
她一直都在骗我。
她根本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的哑巴画家,她是一个……我甚至不敢去想,她到底是什么。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立刻,马上,逃离这个公寓,逃离这个危险的女人。
我冲回自己的房间,胡乱地把几件衣服塞进背包,抓起钱包和手机,就准备冲出家门。
可就在我的手,马上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报警吗?
我拿什么报警?
告诉警察,我偷看了我室友的隐私,发现她有一本假护照,和一个很吓人的代号?
还是告诉他们,我听见了她的梦话?
警察会信吗?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而且,如果安影,或者说,“红隼”,她真的像我想象中那么危险,我这么做,会不会给我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我越想,越害怕。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团团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我还是没敢报警,也没敢直接逃跑。
我怕我的任何异常举动,都会惊动她。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她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躺回了床上。
虽然,我的身体,一直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那天下午,我听着门外传来的开锁声,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是安影回来了。
我听见她放下东西,给猫换水,然后,是敲门声。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敲门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亮了。
是安影发来的微信。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放在冰箱里了。你今天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
我看着那行字,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在试探我。
她在用这种方式,确认我是否还在“正常”的轨道上。
我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回了她一句。
【谢谢,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