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张灯结彩红绸漫天。
今天是侯爷萧承嗣迎娶苏晚晚的日子。
而我这个当了萧承嗣三年的正妻正在书房里提笔签下和离书。
“夫人三思啊。”陪嫁丫鬟雁书哭得双眼通红“您好歹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女怎么能给那种女人让位呢。”
我没什么表情手上不停。
这三年我为萧承嗣操持侯府孝敬长辈甚至为他挡过刺客胸口至今还留着一道疤。
我以为我能捂热他的心。
结果呢。
他的白月光苏晚晚一回来我就成了一块碍事的石头。
他说“清辞晚晚受了很多苦我不能再负她。你懂事些自己提和离吧。”
我懂事。
我太懂事了。
懂事到亲手签下这份成全他和心上人的文书。
最后一笔落下我搁下笔。
“走吧。”
雁书哽咽着扶起我。
我穿着一身素白长裙一步步走出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地方。
前院宾客满堂喜乐震天。
萧承嗣穿着一身刺眼的大红喜服正准备出门迎接他的新娘。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眉头皱起。
“沈清辞你闹够了没有。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穿一身白给谁看呢。”
我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他伸手想拉我。
我侧身躲开将手里的和离书塞进他怀里。
“侯爷新婚大喜。这是贺礼。”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跨出侯府大门。
我听见身后有宾客的吸气声有萧承嗣压抑着怒气的低吼。
可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以为我会哭会心痛如绞。
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平静得像一口古井。
可能哀莫大于心死吧。
三年的情爱与付出就当是喂了狗。
从此萧承嗣是他的靖安侯沈清辞也只是沈清辞。
我们两不相欠。
2
我没回将军府。
我爹战死沙场哥哥镇守边关。京城的将军府早就是个空壳子回去也是徒增伤感。
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了此残生。
京郊的静安寺是个好去处。
我带着雁书坐着马车一路往城外去。
可到了静安寺门口知客僧却拦住了我们。
“女施主请回吧。本寺今日起闭门谢客不便接待。”
雁书急了“师傅我们不是来上香的是真心想入空门。还请师傅行个方便。”
那知客僧双手合十摇了摇头。
“住持吩咐了闭门就是闭门。二位请回。”
态度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没办法我们只能去下一家。
可一连跑了三家尼姑庵全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我。
不是说庵里满了就是说最近在修缮。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三次呢。
我再迟钝也感觉出不对劲了。
有人在背后不想让我出家。
谁呢。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承嗣。
他或许觉得我这么做是欲擒故纵是在打他的脸让他难堪。
所以他动用关系让这些寺庙庵堂都不敢收我。
真是可笑。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
我沈清辞离开他难道就活不下去了吗。
天色渐渐暗下来秋风一吹冷得刺骨。
雁书抱着胳膊小声说“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是啊。
天大地大好像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第一次生出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