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囚于锦衣卫大牢，钉板刺骨，遍体鳞伤。
李嵩踩着我的脸狞笑：「阴你？害你？那算什么？明天，你的女人也是我的。你？就等死吧！」
他们都当我是一条任人宰割的落魄狗！
没人注意到，我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明天，哼，我可比你期待！」
1
东华元年，秋，锦衣卫诏狱。
钉板刺入膝盖，巨痛让我几乎昏厥，我死死咬住牙关。 「沈砚，这钉板的滋味，可还舒坦？」李嵩的贴身侍卫张狂一脚踩在我的手腕上，这狠劲足以使骨头碎裂。
另一人粗暴地扒掉我脚上那双烂鞋，从鞋底的夹层抠出了半块黑铁。 「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他俯下身，在我脸上啐了一口：「装了三年的落魄书生，你还真以为能瞒天过海？这玩意，救不了你的命！」
那是半块前朝虎符。
我沈家满门忠烈，却因此「罪证」被诬「通敌」。
父亲拼死送出这半块虎符，以待日后查出证据，洗清冤屈。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我盯着被踩踏的碎片，指甲抠进掌心肉。
「听说，苏小姐已经答应明日嫁给我们李大人了？」张狂揪上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明天大人大喜，迎亲的喜轿特意安排从这诏狱门口经过。沈公子，你可得竖着耳朵好好听听，可别浪费了我们大人的好意啊。」
「苏晚……」这个名字像最锋利的刃，瞬间刺穿我所有的伪装。
我猛地抬头，双目赤红，挣扎着想扑过去，「你们敢动她！我必让你们死无全尸！」
「动她怎么了？轮得到这阶下囚说不吗？」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锦衣卫指挥使李嵩撩着绯红的飞鱼袍下摆，缓步走入。
他用镶嵌着宝石的靴尖，抬起我的下巴，「沈砚，你爹当年不识时务，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最后就只剩你这条漏网之鱼。本官念你可怜，留了你三年狗命，你不仅不知感恩，竟还敢暗中搜集证据，与我作对？」
他冷笑一声：「明日，苏晚就会成为我李嵩的妾室。而你，就好好听着她的喜乐，等着被凌迟处死吧！你们沈家，注定要被我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猖狂的笑随着脚步远去。
我忍着剧痛，摸索到牢房的角落，那里我偷偷藏了一个小油纸包。
我艰难地拆开，露出里面已经干涸板结的粥渣。
三年前，沈家刚刚败落，我像野狗一样被四处追捕。
无处可去，不得不躲进了桃花巷的深处。
饿得奄奄一息之际，有一个姑娘鼓起勇气端给了我一碗红豆粥。
是那个总是隔着门缝偷偷看我的姑娘苏晚，
「快点吃吧，别让人看见了。」她的声音发抖，眼神却清澈坚定。
那碗粥的甜暖，是我这三年冰冷复仇路上唯一的光。
我没舍得吃完，偷偷留下一点，晒干了揣在心口。
每一次快要撑不下去时，这一点甜就能压住满喉的血腥。
我将干硬的粥渣放入口中，用唾液慢慢润化。
我的嘴角慢慢漾开一丝玩味！
李嵩，苏晚绝不会自愿嫁你。 你等着。 明日的喜轿，我定要让它变成为你送葬的灵柩！
2
后半夜，诏狱死寂。
牢墙通风口的铁栅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接着被无声地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