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不再看夏晚。
“你的房间在二楼东侧。公共区域保持整洁,别打扰我。”
逐客令下得很明显。
陈浩适时推开门:“夏小姐,请跟我来。”
夏晚跟着他上楼。
二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干干净净。
她的房间很大。
带独立卫浴,还有一个小阳台。
装修很精致,却透着一股冷清。
像酒店的总统套房,好看,却没有家的感觉。
她的行李箱孤零零地放在房间中央。
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还有父亲的病历本。
“陆先生喜静。”
陈浩递过来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语气依旧平淡。
“除非必要,别去三楼 —— 那是他的主卧和书房。”
“厨房的东西可以随便用,每天会有阿姨来打扫。这张卡是生活费。”
夏晚接过卡。
卡片冰凉,硌得手心发疼。
“另外,” 陈浩补充道,“明天晚上有慈善晚宴,需要您和陆先生一起出席。”
“这是你们‘夫妻’的首次公开亮相。下午会有人来给您做造型。”
“好,谢谢。”
夏晚把卡攥在手里,像攥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陈浩走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夏晚走到阳台上。
楼下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
可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她掏出手机。
屏幕上弹出医院的通知:“您父亲的住院费用已不足 24 小时,请及时补缴。”
夏晚的眼睛瞬间红了。
她靠在阳台栏杆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这就是她未来一年的生活吗?
和一个冷漠的男人,演一场假戏。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去收拾行李。
刚把最后一件外套挂进衣柜,门口传来敲门声。
“叩、叩。”
夏晚愣了一下,打开门。
陆时砚站在门外。
他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少了点之前的锐利,却依旧冷淡。
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
“家里只有这些。”
他把袋子递过来,声音没什么起伏。
“新的睡衣和毛巾,你先用。”
夏晚愣愣地接过袋子。
里面的布料很软,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谢、谢谢。”
陆时砚的目光在她身后的行李箱上停了一瞬。
箱子敞开着,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 几件旧衣服,一本病历本,还有一个掉了漆的保温杯。
他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晚饭是阿姨准备的。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看着很有食欲。
餐厅的桌子很长。
夏晚坐在这头,陆时砚坐在那头。
安静得只能听到碗筷碰撞的轻响。
陆时砚吃得很快,动作优雅,每一口都嚼得很均匀。
夏晚却没什么胃口。
饭菜嚼在嘴里,像嚼着沙子,没什么味道。
她放下筷子,想收拾碗碟。
“放着。”
陆时砚突然开口。
他擦了擦嘴,目光落在她身上。
“阿姨会处理。”
夏晚的手顿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
陆时砚站起身,像是想起什么。
“明天的晚宴,记住你的身份。”
他的语气带着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