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决定，要帮这些学生找回信心，实现他们的梦想。他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每天放学后，留在教室里帮学生补课；他还联系了学校的各科老师，让他们多关注高二（7）班的学生，给他们更多的帮助；他甚至还组织了学习小组，让学习好的学生帮助学习差的学生。
班里的氛围渐渐发生了变化。上课的时候，睡觉、玩手机的学生少了，认真听讲、做笔记的学生多了；下课的时候，打闹、说脏话的学生少了，讨论问题、互相请教的学生多了。
有一次，数学课后，江野主动留下来，问林舟一道数学题。江野捏着数学课本的指尖泛白，指腹蹭过满是涂鸦的书页，把一道二次函数题推到林舟面前。他头埋得很低，耳尖却悄悄泛红，林舟甚至能听见他心里的碎碎念：“千万别问我基础题，要是连公式都记不住，肯定要被笑……”
“这道题不难，”林舟没有戳破他的紧张，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你先看题干里的隐藏条件，抛物线与x轴的两个交点坐标，其实可以用韦达定理反推系数。”他故意放慢语速，每写一步就停顿一下，余光瞥见江野的笔尖跟着在课本上划动，心里的声音从“完了听不懂”变成了“哦？好像有点道理”。
等林舟把解题步骤写完整，江野盯着草稿纸愣了半分钟，突然抬头：“林老师，那如果抛物线开口向下，是不是要变号？”
林舟眼底闪过笑意——这是江野第一次主动问出延伸问题。他刚想点头，就听见江野的心声：“还好没问太蠢的问题，刚才那步韦达定理我其实昨天偷偷查过，总算没白记。”
“没错，开口方向会影响二次项系数的正负，”林舟把笔递给江野，“你试着把开口向下的情况算一遍，算错了也没关系，咱们一起改。”
江野握着笔，手指还是有点抖，但这次没有敷衍地瞎写，而是认真地在草稿纸上列公式。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林舟看着他原本吊儿郎当的眼神变得专注，心里忽然觉得，这个被所有人贴上“刺头”标签的男生，其实只是需要一个有人愿意等他慢慢来的机会。
解决完江野的问题，林舟想起李萌萌。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他特意绕去美术教室，远远就看见李萌萌坐在窗边，手里攥着画笔，却没在画画，只是盯着画纸发呆。
“怎么不画了？”林舟轻轻走过去，看见画纸上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的是她奶奶，满脸皱纹却笑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娃娃。
李萌萌吓了一跳，赶紧用画板挡住画纸：“林老师，我……我就是随便画画。”
林舟听见她的心声：“奶奶说想看看我画的画，可我总觉得画得不好，要是让她知道我连形都没抓准，会不会失望啊？”
“这幅画很好，”林舟绕到她对面，指着画里奶奶的眼睛，“你把奶奶笑的时候眼角的细纹画出来了，很真实。我奶奶也喜欢缝布娃娃，她总说，布娃娃能陪着我，就像她在身边一样。”
李萌萌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光：“林老师，你奶奶也会缝布娃娃吗？”
“嗯，小时候我每次生病，她都会给我缝一个新的，”林舟笑着说，“你是不是想把这幅画寄给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