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是黑，也不是白。
是一种他妈的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再加高速离心机的操蛋感觉。灵魂出窍都没这么离谱，五脏六腑和脑浆子都快搅和成一锅麻辣烫了。
我，楚渊，猛地睁开眼。
强忍着喉咙口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劲儿，硬生生把它咽了回去。直觉像警报一样在脑子里尖啸：在这儿失态，下场绝对比吐出来的东西还难看！
脚下踩着的，是一块冰冷光滑的白色平台，光洁得能照出我此刻有点发白的脸和写满“这什么鬼地方”的眼睛。
环顾四周。
操。
同样的白色平台，密密麻麻，上下左右前后，无限延伸，直接铺成了一个望不到边的巨大网格矩阵，像个超级离谱的蜂巢。
每个平台上，都站着一个……玩意儿。
有浑身冒鳞片、吐蛇信子的；有肌肉虬结、身高直奔三米开外、散发着“我很蛮荒”气息的；也有几个看着像正常人的，但脸上那表情，不是吓傻了就是懵圈了，比刚被雷劈了还精彩。
高处，悬浮着一座座光华璀璨、闪瞎人眼的王座。
能量构成的？宝石堆的？看不懂，但贼拉豪华。
王座上那些身影，模糊不清，可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却沉得像灌了铅的乌云，直挺挺压下来，砸得人脊梁骨都快弯了，喘气都费劲。
四周有低语，有咆哮，有压抑的哭泣，更多的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狠狠掐了自己掌心一把，疼得直抽气。
不是梦。
这他妈到底是哪儿？绑架？外星人？还是哪个神经病剧组拍的沉浸式恐怖片？道具组挺下血本啊！
没等我把脑子里那团乱麻理顺，一道洪大、冰冷、完全没有人类感情的声音，跟打雷似的，轰隆隆响彻每一个角落：
【诸神愚戏，第柒佰玖拾贰季，开启】
【规则依旧：众生为棋，取悦吾等】
【胜者，可得恩赐】
【败者，归于虚无】
我心脏瞬间像是被一只冰手攥紧了，透心凉。
诸神？愚戏？棋子？虚无？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透出的那股子视人命如草芥的恶意，简直能溢出来！
高处的王座上，传来几声轻飘飘的笑，慵懒，玩味，带着毫不掩饰的漠然。就像一群吃饱了撑的神，围着一个蚂蚁窝，看蚂蚁打架取乐。
恶心透了。
“赶紧开始挑棋子吧，磨蹭什么，老规矩，轮流选。”一个粗犷得跟破锣似的声音响起，充满了不耐烦。
我循声看去，一尊笼罩在血色光芒里的神影，那光里头好像还有兵器碰撞的虚影和惨叫声。
是战神阿瑞斯？神话课本里的玩意儿成精了？
他那暴虐的目光在下边扫来扫去，跟逛菜市场挑拣死鱼似的，满是嫌弃和随意。
“啧，真是一季比一季垃圾，连个能打的魂都找不出来。”他手指胡乱点着，“这个，这个，还有……那边那个看着稍微顺眼点的，九十九号，就你了吧。”
一道血光“唰”地一下，精准锁定我脚下的平台。
我浑身一僵，感觉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了，动都动不了。
几乎同时，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
【叮！参与者099号，你已被战神阿瑞斯选为‘战争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