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我的双人花样滑冰搭档。
七年来,我们冰刀舔血,床笫相伴。
行业行外,人人艳羡,称道郎才女貌,默契十足。
可今晚,欢爱喘息间,他冒出一句似乎酝酿已久的话:
“我不能为了培养默契,再做自我牺牲了。”
我身体一僵,百思不解,“自我牺牲?”
他的指尖还残留我腰间的温热,吐出的字却寒如冰碴,
“明天青荷回国,我不想她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趁年轻,劝你赶紧傍个大款,再过几年成老女人,可就没人要了。”
他托举我千百次,唯独这次把我摔进现实的血口里。
可他不知道我和他不一样。
这花样滑冰不是我的谋生。
不过是我富家千金的爱好罢了。
1
程青荷,江辞舟念念不忘的记者姐姐。
那我算什么?
只是为了默契,为了泄欲的工具人?
我不可置信,“程青荷不是七年前就结婚了吗?”
他眼底一丝愧疚的光渐渐暗淡,喉间滚出一声哂笑,
“结婚不能离婚吗?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何况我们不能跳一辈子花样滑冰。”
江辞舟看我缩在被子里若有所思,冷嗤:
“方海棠,你该不会假戏真做,对我动心了吧?”
“我可一早就告诉过你,我爱的人不是你,更不会对你负责。”
“我爱的人是青荷,不过如果你需要,我也乐意为你排解寂寞的。”
原来从始至终是我自作多情。
他记忆真好,七年前说的话还记忆犹深。
程青荷结婚后,他整日买醉,冰鞋都不怎么碰了。
我一直鼓励他重新站起来,希望他能发现我一直在他身边。
某天晚上他喝醉了,和我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醒来,他无措红了脸,冷言:
“对不起,我昨晚认错了人,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
“你知道的,我爱的人不是你,更不会因为愧疚对你负责。”
我默默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他和我保持着白天冰刀舔血,晚上床笫相伴的关系。
同事,朋友们渐渐察觉出我们之间的暧昧。
从打趣他和程青荷,变成了他和我。
但他从未否认过。
他不许我和别人走太近,对我控制欲和占有欲极强,甚至提议我们同居。
我想,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我理所应当地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七年的相伴,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曾经在我眼里发光的少年,早已换了模样。
梦该醒了。
这次的我,没有点头说好。
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那你自己去和陈教练说,我们以后不组队了,我也不打算滑了。”
他以为我在赌气,戏谑道:
“海棠,没必要为了我耍这种小心思,很好猜的。”
“你放心,我的职业精神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可以一直陪你找到靠山为止。”
可真贴心。
他没有影响,但我有。
一想到我要再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我只觉恶心。
我轻描淡写:“不必了。”
“你现在就从我家搬出去吧。”
2
他怨我不识好歹,套上衣服,开始大张旗鼓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