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滚。”
刘璃把银行卡甩在江帆脸上.声音跟她手上的钻戒一样.冰冷.坚硬。
卡片锋利的边缘划过江帆的脸.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红痕。可这点痛.跟他心里的疼比起来.算个屁啊。
这里是星城最贵的西餐厅.一顿饭能吃掉他三个月工资。他今天本来是想跟刘璃求婚的。戒指.他那个破戒指.还在口袋里硌着大腿。
“你说什么？”江帆脑子嗡嗡的.像被人打了一拳。
刘璃抱着手臂.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嫌弃.那种看路边野狗的嫌弃。“我说.我们完了。江帆.我二十五岁了.我想要的是跑车.是别墅.不是陪你在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闻泡面味儿。”
她身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站了起来。手腕上的百达翡리晃得人眼晕。王腾.星城有名的富二代。他搂住刘璃的腰.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小子.璃璃的意思还不明白吗？”王腾掏出一根烟.旁边立马有保镖上来点火。他吐出一口烟圈.正好喷在江帆脸上。“你给不了璃璃的.我能给。你看.这顿饭.你买得起单吗？”
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江帆身上。同情.嘲笑.看热闹。
江帆死死攥着口袋里的戒指盒。他想吼.想掀桌子.想把眼前这对狗男女的脸打烂。可他能干嘛呢？他只是个刚毕业一年的穷小子.每个月拿着五千块的死工资。人家说的对.他连这顿饭都买不起。
“刘璃.我们三年的感情……”江帆的声音都在抖。
“感情？”刘璃笑了.笑得特别大声.特别刺耳。“你的感情值多少钱一斤？能换成我手上的包.还是能变成王少车库里的法拉利？”
她从自己的LV包里.又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大概一万块.像丢垃圾一样.扔在江帆脚下。
“拿着。就当是我这三年喂狗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王腾也笑了.他拍了拍江帆的脸.力道不重.侮辱性极强。“听见了吗.土狗？拿着钱.滚远点。璃璃以后是我的人了。”
江帆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他猛地推开王腾.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你他妈……”
话没说完.两个保镖就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像铁钳一样架住了他的胳膊。他被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他能看到的.只有刘璃那双崭新的Jimmy Choo高跟鞋.和王腾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那双鞋.踩在了他脚边的钞票上.又碾了碾。
“废物。”
这是江帆昏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从头到尾.刘璃一眼都没再看他。
2
江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三十平米出租屋的。
屋里一股泡面和潮湿的霉味儿。他把自己摔在床上.酒瓶子滚了一地。脸上的红痕还在疼.心里更疼。疼得麻木了。
三年啊。他把最好的青春.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女人。结果呢？结果他就是一条狗。
他想哭.可眼睛干得厉害.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奋斗。老子不干了。
摆烂吧。就这么烂死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他在酒精和绝望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全是刘璃那张嫌弃的脸.和王腾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第二天.江帆是被饿醒的。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想找点吃的.结果翻箱倒柜.只找到半包过期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