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缠了江砚三年,无论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似乎他在的地方就有我的身影。
我变成了一朵菟丝花,攀附在他的身上汲取着最后的氧气。
江砚的朋友时常在他面前调笑自己,都说宋昭离了江砚绝对活不下去。
他说爱我说了三年,直到他的青梅又突然出现了。
“宋昭,我们分手吧。”
“几天后我就要订婚,我们好聚好散。”
这是他青梅回来后的第三个星期,我第一次听到江砚的声音。
江砚刚说完,包间里就是一阵起哄声。
他没挂电话。
“宋大小姐怕是要碎了,肯定过不了几分钟就要来求你咯。”
“那不肯定,宋昭对阿砚可是死心塌地的,踹都踹不开。”
耳麦那边又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嘤咛和嬉笑。
我盯着日历上近在咫尺的忌日,突然笑了。
江砚,这么多年,如你所愿。
替身吗?你也是呢。
1.
最近我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几乎到了时时刻刻离不开医院的地步。导师直接把我按在了医院,不让我继续参与课题。
这天我准备回那个和江砚一起住的公寓。既然分开了,那就没必要把自己的衣物再放着了。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客厅地上明晃晃散落着的被撕的不堪入目的衣物。
我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生理性的恶心。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胸口却后知后觉的生出了怒火,直往上冲。
这个公寓原本是我和陆予安的住所。
自从他死后,我疯狂的寻找江砚和陆予安身上的相似之处。
甚至连江砚都被她强行按在了这个公寓。
除了一处,她明令禁止不让江砚去。
那是陆予安以前的卧室。
眼前地上撕裂的衣物一直逶迤到那间卧室。
“江砚!!”
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踉踉跄跄的就把房门一把推开。
因为气息不稳,脸色更白了几分。
“宋昭?”
江砚一把搂过许一诺,脸上的慌乱一闪而逝。随即便蹙起了眉。
脸上的不耐烦清晰可见。
“你来干什么?”
“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股火气瞬间冲到了嗓子眼,我满脑子都是江砚和许一诺在屋里翻天覆地的场景。
这间屋子是我三年都不敢步入的禁忌。
这小小的20平里藏着太多太多的回忆。
江砚闻言不在乎的笑了笑。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屋里其他地方我都去过了,多这一间也无所谓。”
无所谓?
我气的浑身发颤,嘴唇泛着不健康的白。
我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扇他一巴掌。
“你不在医院好好歇着,来这儿干嘛?”
我被他这主人家的姿态气的一笑。
“我不来... ...你们接下来还准备做些什么呢?”
江砚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下了床,语气安抚的准备揉我的头发。
“好啦,别跟我吃醋,诺诺最近身体不舒服,我来陪陪她,倒是你,不好好在医院休息,到处乱跑,身体出事了怎么办。”
我扯了扯唇角,什么病需要许一诺脱的一干二净来治?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看着他现在一副深情的表情只觉得可笑。之前我总会麻痹自己溺毙在他每一个拙劣的谎言里,现在也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