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撮黑头发。
还有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写着 “祠堂神像后有钥匙”。
刚把纸条攥手里。
“啪” 的一声。
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窗外传来童谣声。
肚子软乎乎的。
却透着说不出的冷。
和之前电话里的一模一样。
我摸出手电筒。
往门口照去。
吓得心脏一缩。
门口站着个红衣纸人。
脸上画着五官。
分明是丫丫的样子。
我强压着慌。
把头发和纸条塞进兜里。
慢慢走过去。
发现纸人身上还贴着张纸条。
“别去祠堂,村长在办事”。
我把纸人挪到一边。
踩着凳子把头发藏到房梁上。
又从自己头上揪了几根头发。
放进铁盒里。
故意留了道缝隙。
要是有人来偷。
肯定会留下痕迹。
刚把铁盒放回暗格。
窗外的童谣声突然大了。
调子忽高忽低。
像是丫丫在唱。
还混着句 “老槐树集合”。
我抓起手电筒就往外冲。
想追上她问清楚。
是不是有人逼她预警。
可跑到巷口。
连个红衣影子都没见着。
下一秒。
巷道路灯 “啪” 地全灭。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童谣声还在飘。
顺着声音找过去。
源头是村西的废弃磨坊。
我放轻脚步靠近。
还没到门口。
广播音量突然骤增。
震得耳朵嗡嗡响。
像要把人的魂震出来。
我刚想捂耳朵。
后颈突然发毛。
猛回头。
手电筒光里。
站着个戴斗笠的黑影。
穿的粗布衫。
和之前听说的张大山同款。
我心里一紧。
没敢硬刚。
转身往磨坊后绕。
后窗破了个洞。
能看见里面的老旧收音机。
机身上刻着 “2013.10”。
正是十年前瘟疫那月。
我掏出手机。
快速拍了张照。
然后故意往破庙方向跑。
假装慌不择路。
实则绕着小路往旧屋走。
路过树干时。
用指甲刻下 “丫丫安全?”。
想试试是不是有人盯着我。
要是记号被改。
就说明我的行踪早被盯上了。
这村里的水。
比我想的还深。
绕回旧屋时。
我先去看树干上的记号。
“丫丫安全?” 旁边。
多了道斜杠。
果然有人盯着我。
心里发沉。
却更确定老槐树有问题。
等到后半夜。
村里没了动静。
我揣着手机往老槐树摸去。
远远就看见个黑影。
是张大山。
他手里挥着铁锹。
坑已经挖了半米深。
铁锹抬起来时。
我看清了。
上面沾着白骨!
我赶紧掏出手机。
调至录像模式。
镜头对准他。
刚录了几秒。
手机突然弹窗。
“内存不足,无法录制”。
我明明清空了内存!
正愣神。
画面里的张大山。
突然停下动作。
猛地转头。
直勾勾盯着我藏的灌木丛。
眼神像淬了毒。
我大气不敢出。
等他重新挖坑。
才悄悄退走。
回到旧屋赶紧翻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