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老赵点头,“另外,他那个苟延残喘的小公司,最大的供应商,已经收到我们更高的报价和更长的账期承诺了。明天开始,停止向陈锋供货。”
“做干净点。”我端起桌上另一杯没动过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回甘。
“放心。”老赵的声音像夜色一样平稳,“断了他的货,再给他画一张更大的饼。等他孤注一掷扑上去的时候,抽掉梯子。苏先生,您这一手‘捧杀’,够狠。”
狠吗?我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远处城市的灯火辉煌璀璨,却照不进我眼底的深渊。比起他们对我做的,这还远远不够。陈锋,你不是很会“借”钱吗?不是很会画大饼吗?这次,我送你一份天大的“机遇”,让你尝尝从云端直接摔进烂泥潭的滋味。
命运的绞索,正在无声地收紧。而猎物,还沉浸在虚假的繁荣幻梦之中,对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浑然不觉。
第五章
冷风从车窗外灌进来,吹散了咖啡店里的暖意和虚假的平静。我发动车子,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绕着城市外环行驶。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脸上,像一层冰冷的釉质。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鱼缸监控的实时画面——卧室里,林薇像个幽魂一样蜷缩在床角,肩膀一耸一耸,显然还在哭泣。
她的痛苦,清晰地通过屏幕传递过来。但这痛苦,此刻在我心中激不起丝毫涟漪,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第一根绞索,已经勒紧了她的脖子。
方向盘一转,我朝着陈锋租住的那个老旧小区驶去。报复的快感需要实时的反馈,我需要亲眼看看,另一只猎物在陷阱边缘的模样。
车子停在小区对面的阴影里。陈锋住的那栋楼三楼,灯还亮着。窗帘没拉严实,隐约能看到他焦躁的身影在里面来回踱步。没过多久,他走到窗边,烦躁地拉开窗户,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灭不定,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和布满焦虑的脸。
时机正好。我拿出一个备用手机,插上新买的匿名电话卡,拨通了陈锋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陈锋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和不耐烦:“喂?谁啊?”
“陈锋?”我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刻意伪装的、带着点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是锋行科技(陈锋那个皮包公司的名字)的陈总吗?”
“我是。你是?”陈锋的语气立刻带上了一丝警惕,但更多的是被打扰的不爽。
“陈总,幸会幸会!我是创赢资本的王经理啊!”我的语气变得热情洋溢,带着点生意人特有的油滑,“哎呀,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刚开完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时差没倒过来,一看时间,哎呦,国内都这么晚了!罪过罪过!”
“创赢资本?王经理?”陈锋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拔高,透出难以置信的惊喜,“您…您就是王经理?收到我的BP(商业计划书)了?”
“收到了!收到了!”我声音洪亮,透着十足的赞赏,“小陈啊,不,陈总!你这项目,不得了啊!共享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