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对售楼小姐说：“一百二十万，全款，今天就能签合同。”
售楼小姐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妈也急了：“温言你疯了！人家标价一千二百万！”
“别急，妈。”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售楼小姐面前，“看看这个。”
那是我连夜整理出来的，关于未来一个月内，全球几个主要经济体即将发生的股市震荡和自然灾害的预测报告。当然，在她们看来，这只是一份“分析”。
“一个月后，你们的房子别说一千二百万，能卖一百万都算你们运气好。”我平静地说。
售楼小姐的脸色从不屑到震惊，最后变成了惨白。她抓起文件冲进了经理室。
十分钟后，经理亲自出来，和我签了合同。
房产证上，清晰地印着我的名字——姜温言。
我妈捧着那红色的本子，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了她儿子住进豪宅，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场景。
她完全没注意到，我签完合同后，立刻联系了一家安保公司和一家建筑改造公司。
“我要最高防盗级别的合金门，所有窗户换成双层防爆玻璃，外面再加装一层可遥控的合金防盗卷帘。记住，是所有窗户，包括露台的落地窗。”
“另外，我要在楼顶安装一整套独立的太阳能供电系统和大型蓄电池组，还有一套最高规格的雨水收集和净化系统。”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愣了一下：“小姐，您这是……要装修成一个安全屋？”
“可以这么理解。”我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眼前却浮现出上一世的画面。
……
浑浊的洪水卷着城市的残骸，救生艇在浪涛中颠簸。
小小的艇上挤了五个人，我，我父母，我弟姜涛，还有林薇薇。
船身吃水线已经到了极限，随时可能倾覆。
林薇薇突然哭了起来，指着我说：“叔叔阿姨，船上太重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要么她下去，要么我跳下去！”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可更让我心寒的，是我父母的反应。
我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就来推我：“温言，你下去！你都嫁人了，是泼出去的水，死就死了吧！你弟弟不能有事，薇薇肚子里还怀着我们姜家的种！”
我爸在一旁沉默着，却用身体挡住了我后退的路。
是默许。
我弟姜涛，我从小背到大的弟弟，此刻正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林薇薇，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姐，你就当为了我，为了我们姜家最后的根，牺牲一次吧。”
“牺牲？”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给你们买房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牺牲？我每个月给你们生活费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牺牲？现在要我的命了，就叫牺牲？”
冰冷的洪水灌入我的口鼻，我拼命挣扎，看到的却是他们如释重负的脸。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看到林薇薇靠在我弟怀里，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恶毒的微笑。
……
“小姐？小姐？您还在听吗？”
电话里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冷得像冰：“工期多久？”
“您要的都是最高规格的定制材料，加急的话，最快也要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