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在布局。他看着我演完所有戏，看着我挑拨他和苏清瑶的关系，看着我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却始终没有点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声音发颤，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从容。
「第一次『偶遇』在翰林院外，你递桂花糕时。」顾晏辞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几分探究，「我母亲做的桂花糕，会在糕底刻一个『晏』字，你做的没有，却故意在糕上撒了她最爱的蜜渍桂花。你查过我，查得很仔细，却漏了这个细节。」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我以为自己布的局天衣无缝，却没想过，那些我精心设计的「投其所好」，早已成了暴露自己的破绽。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我睁开眼，眼底满是不甘，「你明明知道我接近你是为了你的身份，为了顾家的荣华，你为什么还要……」
顾晏辞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与我平视。烛火映在他眼底，竟有几分复杂：「苏清瑶骄纵任性，与她成婚，于我仕途无益，于顾家名声也有损——你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我为何不娶你？」
我的呼吸一滞。原来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解决麻烦」的工具。他早就厌倦了苏家的联姻，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掉，而我的出现，恰好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借口。
「你利用我？」我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彼此彼此。」顾晏辞淡淡开口，「你利用我的愧疚和名声往上爬，我利用你的『心机』摆脱苏家的束缚。我们这场婚事，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不是吗？」
交易？原来我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不过是他眼中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我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棋手，却没想过，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怎么样？」我挺直脊背，哪怕心已经凉透，也要维持最后一丝体面，「休了我？」
顾晏辞站起身，重新坐回床边，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我不会休你。顾家需要一位温顺得体的少夫人，你很合适——你懂如何在人前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也懂如何打理家事，更懂如何不给我惹麻烦。」
他顿了顿，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警告：「但你要记住，我们是『交易』，不是真心。往后在顾府，安分守己做好你的少夫人，别再打什么不该有的主意。我的仕途，我的心，都不会再给你可乘之机。」
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我以为自己赢了苏清瑶，赢了顾家的荣华，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输得一败涂地。我算计了所有人，却没算计到，顾晏辞比我更冷静，更懂得利用人心。
烛火燃到了尽头，「啪」地一声爆了个灯花。顾晏辞起身吹灭蜡烛，转身走向外间的软榻：「今夜我睡外间，明日起，你便是顾家少夫人，该有的规矩，你该懂。」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黑暗中，我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凤冠，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像极了我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