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在贫民窟是毒药,而我,是那剂无人敢尝的穿肠毒药。”——表面柔弱貌美、任人欺凌的贫民窟少年,实则是精心伪装、心怀惊天复仇计划的猎人,以自身为饵,引诱那高高在上的掠食者步入毁灭的陷阱。
【第一部分:饵与猎手】
脏污的雨水混合着泥泞,从歪斜的铁皮屋檐滴落,砸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溅起细小却肮脏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腐烂垃圾、劣质酒精和某种无法言说的沉闷绝望的气息。这里是“巢穴”,城市最底层的贫民窟,阳光似乎都刻意避开了这片区域,只留下永恒的潮湿与阴霾。
一道白色的身影,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琉璃抱着一小捆捡来的废旧纸皮,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水洼,试图加快脚步,却又因为饥饿和虚弱而显得有些踉跄。他穿着洗得发白、甚至有些透明的旧衬衫,勾勒出过于单薄的身形。雨水打湿了他额前墨色的发丝,黏在光洁得过分的额头上。水珠顺着他苍白近乎透明的脸颊滑落,途经那双总是氤氲着一层水汽、清澈得如同林间幼鹿的眼眸,最终滴落,消失在线条优美的下颌处。
即使是在这昏暗肮脏的巷子里,他的美貌也依旧惊心动魄,像是一颗被误扔进泥潭的绝世珍珠,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芒。但这光芒,在“巢穴”里,是致命的。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琉璃吗?这么大雨,急着去哪儿啊?”几个穿着背心、露出粗壮花臂的男人堵住了巷口,眼神贪婪地在他身上逡巡,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或者更糟,一道可口的点心。
琉璃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抱紧怀里的纸皮,试图从旁边绕过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恐惧,睫毛轻颤,像受惊的蝶翼。
一个男人伸手拦住他,粗糙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跑什么?哥哥们疼你啊。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干嘛非受这种罪?跟了我们豹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不用了,谢谢。”琉璃的声音很小,带着细微的颤音,听起来可怜又无助。他试图后退,却被另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别给脸不要脸!”另一个男人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琉璃猝不及防,怀里的纸皮散落一地,瞬间被泥水浸透。他本人也踉跄着向后跌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一只脏手抓住了他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琉璃痛得闷哼一声,眼角瞬间红了,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要落不落。
“哭?哭起来更带劲了!”男人们发出猥琐的笑声。
挣扎是徒劳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周围不是没有住户,但那些窗户后的眼睛迅速消失了,门关得更紧。在这里,美貌是原罪,是吸引灾祸的毒药,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漂亮玩意”得罪豹哥的手下。
就在绝望如同冰水般淹没他时,巷口传来了汽车引擎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那不是贫民窟该有的声音。
几辆线条冷硬、价格足以买下整个“巢穴”的黑色豪车,无声地停在了狭窄的巷口,如同钢铁巨兽闯入了羊圈。雨水冲刷着光可鉴人的车身,与周围的破败形成极端刺眼的对比。
为首那辆车的后车窗缓缓降下一半,露出车内奢华的一角,以及一张男人的侧脸。轮廓深刻冷峻,下颌线绷紧,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他甚至没有完全转过头,只是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睛,淡漠地扫过巷子里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