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回话,噎了半天,才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不识抬举,挂了电话。
我搬出了这栋冰冷的别墅,住进了医院附近的一套小公寓。
医生建议我尽快开始化疗,我拒绝了。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脱发、呕吐,虚弱不堪地躺在病床上,毫无尊严地消耗最后的日子。
我不想那样。
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为自己活一次,真真正正拥抱一次美好的日子。
我联系了旅行社,订了去云南的机票。
以前一直想去看看苍山洱海,以前总想着等傅云深有空了一起去,后来才知道,他永远不会有空陪我。
出发前,我去医院做了最后一次检查。
却没想到,在路过妇产科门口的时候,撞见了姜芷柔。
她看到我,先是惊讶,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故作姿态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安冉姐,你怎么也来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向电梯。
她却跟了上来,语气带着几分炫耀:“是傅总陪我来做检查的,他去停车了。”
我的心刺痛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姜芷柔似乎并不满意我这个反应,又说:
“安冉姐,傅总其实很关心你的,他昨天还跟我说希望你早点回家呢。”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冷冷地说:“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不想再继续这无意义的对话,转身要走时,却和刚从电梯出来的傅云深撞在了一起。
手中的病例散了一地,我下意识想要蹲下捡起,却被傅云深快了一步。
他拿着我的检查单,眉头顿时皱起:
“医生诊断这里,为什么会推荐你进行化疗?”
5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傅云深捏着那张纸,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时安冉,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质问。
姜芷柔也凑了过来,轻轻拉住傅云深的胳膊:“傅总,安冉姐她……”
“没事。”我猛地从他手中抽回检查单,“一点老毛病,医生建议保守治疗。”
傅云深却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