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障的接入仓
冰冷的营养液顺着输管滴入喉间，林野猛地睁开眼，视网膜上还残留着 “星穹” 游戏登录界面的蓝光。接入仓的玻璃罩缓缓升起，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隔壁传来的呕吐声，让她一阵反胃。
“编号 734，同步率 17%，又是垫底。” 机械音毫无感情地播报，“根据绿洲公司员工协议第 4 条，连续三次同步率低于 20%，将解除实习合同。”
林野摘下贴满电极片的头环，指腹摩挲着耳后淡青色的神经接口疤痕。三个月前，她凭借计算机系唯一的实习名额进入绿洲公司，本以为能接触到 “星穹” 的核心代码，却每天被当作廉价测试员，在这款覆盖全球 90% 人口的沉浸式游戏里重复着基础适配工作。
“新人就是新人，连神经同步都搞不定。” 隔壁工位的张磊摘下全息眼镜，嘴角挂着嘲讽，“听说了吗？总部要选拔‘深潜者’小队，负责修复旧网漏洞，入选者直接转正式编制，还有机会安装最新的神经义体。”
林野的指尖顿了顿。她需要这份工作，更需要钱 —— 母亲的义体维护费已经拖欠了两个月，再不缴费，植入脊椎的神经支架就要强制关停。
深夜的员工宿舍，林野偷偷接入地下论坛。昏暗的屏幕映出她苍白的脸，搜索栏里跳动着 “星穹同步率提升技巧”。突然，一条加密信息弹了出来：“想变强？明晚三点，旧工业区 3 号仓库，带好你的接入设备。”
没有署名，没有验证，却像一根救命稻草。林野攥紧了口袋里仅存的半块营养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第二章 旧网的幽灵
旧工业区的废墟在月光下如同巨大的墓碑，3 号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红光。林野推开门，看到五个和她一样穿着实习生制服的年轻人围在一台老式接入仓旁。
“你就是 734 号？” 说话的女生留着寸头，耳后嵌着闪烁的机械耳蜗，“我叫阿鸦，前几天同步率 19% 被开除的。这是老 K，以前负责 AI 训练；那是双胞胎，小左小右，数据分析师。”
众人的目光落在林野身上，带着审视与期待。阿鸦敲了敲接入仓：“这是黑市淘来的军用级设备，能绕过绿洲的监控接入旧网。星穹的同步率本质是神经与代码的适配度，但公司故意封锁了高阶适配方法。旧网里有 10 年前‘大崩溃’留下的数据包，说不定藏着秘密。”
接入旧网的瞬间，林野感觉大脑像是被万千钢针穿刺。眼前不再是星穹光鲜的未来都市，而是破碎的代码洪流，无数废弃的程序片段如同漂浮的垃圾。
“小心‘清扫者’！” 老 K 的警告在意识中炸开。
一道银白色的数据流突然袭来，林野下意识地调动大学时自学的黑客技巧，拆解自己的意识数据包，化作碎片躲了过去。那是绿洲的 AI 监控程序，一旦被捕获，现实中的神经接口就会被烧毁。
“找到了！” 小左的声音带着兴奋。
在代码洪流的深处，一个发光的数据包悬浮着，上面标着 “零号适配方案”。林野刚要触碰，数据包突然炸开，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她的意识 ——10 年前，一群科学家在旧网进行人体意识实验，却引发了系统崩溃，实验体全部被判定为 “数据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