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话里话外都在打探我的底细。“小薇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呀？”“哦，做点小建材啊……最近行业不景气吧？”“和临琛怎么认识的呀？真是有缘分呢！”
我脸上笑眯眯，心里MMP。查户口的都没您问得细。
贺临琛不动声色地把话挡了回去，几次下来，二婶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又不敢明显表露。
倒是那个堂弟贺明轩，眼神老是往我身上瞟，带着点玩味和探究，让人不太舒服。
吃完饭，陪老爷子在花园喝茶。老爷子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贺临琛小时候的事，说他脾气倔，性子冷，让我多担待。
我一边应着，一边偷偷瞄贺临琛。他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老爷子的话，侧脸线条在夕阳下显得柔和了些。听到老爷子说他八岁了还因为不肯吃青菜被揍哭时，他嘴角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心里莫名有点想笑。原来冰山小时候也挺接地气。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我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夜景，有点昏昏欲睡。
“今天表现得很好。”贺临琛突然开口。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啊？哦，应该的，拿钱办事嘛。”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嘴比脑子快的毛病啥时候能改！
贺临琛没接话。车里气氛又冷了下去。
我尴尬地抠着手指，试图找补：“那个……我是说，贺总您放心，我很有职业操守的！”
他从鼻腔里很轻地哼了一声，像是笑，又不像。
“以后这种场合不会少，”他说，“二叔一家，还有公司里某些人，可能会给你难堪。不用忍着，该怼就怼回去，有事我处理。”
我惊讶地转头看他。他依然看着前方，侧脸没什么表情。
这话……是给我撑腰？
“哦……”我愣愣地点头，“知道了。”
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划过。这老板，好像还挺护短的？
4 冰山的融化
契约婚姻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无聊，也更诡异。
贺临琛是个工作狂，经常我睡了他还没回来，我醒了他已经走了。那么大个房子，通常就我和一个沉默寡言的保姆阿姨在。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贺太太”，每天主要任务就是花钱——刷他的副卡。买衣服，买包，做SPA，参加一些我以前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名媛聚会。
一开始挺爽的，毕竟哪个女人不喜欢买买买呢？但很快我就觉得没劲透了。那些贵妇名媛聊的不是珠宝八卦就是老公孩子，明里暗里比较，虚伪得一批。我在旁边尬笑，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她们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背地里没少嚼舌根。一次我去洗手间，刚好听到两个女的在八卦。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居然攀上贺总。” “听说家里都快破产了，卖身救父呗！” “啧，长得也就那样，贺总能看上她什么？估计就是应付老爷子的工具人……” 我对着镜子补口红，手稳得一批。等那两人出来看到我，脸色瞬间煞白。 我冲她们甜甜一笑：“工具人也比某些人想当工具都没门路强，是吧？” 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心里冷笑。姐们儿我吵架就没输过！ 但爽过之后，是更深的空虚。 我像个被圈养的金丝雀，每天无所事事。我爸的公司倒是缓过来了，贺临琛的资金到位得很及时。我妈打电话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个易碎品，嘱咐我好好“伺候”贺总。 我越来越烦躁。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一天晚上，贺临琛回来得比平时早一点。我正窝在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对着平板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