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是忙着和张薇开黑吗?”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陈铭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倏地抬起头。
那双曾经让我觉得好看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闪过一丝狼狈和猝不及防的慌乱。
他下意识地避开我直视的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张薇？关她什么事。”
他上前伸出手，想来抓我的胳膊，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
“告诉我，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张薇？”
陈铭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
他沉默了一会，在想到什么后他嗤笑一声，那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恶意的嘲弄。
“桑妤，我们谈这么久你从不让我碰，像条死鱼一样。”
“张薇比你热情一百倍，她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这种女人，一点激情都没有，活该没人要！”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因为愤怒泛起病态的潮红。
“激情？”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感觉一股带着腥甜的铁锈味从喉咙深处涌上来。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被这样荒谬和肮脏的话彻底点燃怒火。
原来如此。
在他眼中，我的存在，我的能力，我这个人本身，都成了他背叛的完美借口。
我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住那股想扑上去撕烂他那张虚伪嘴脸的冲动。
“好，很好。”
“陈铭，我们完了。”
说完，我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那令人作呕的脸。
02
我难得去了酒吧，毕竟他是我第一个爱的人。
这样的打击对我实在太大。
酒过三巡，我的视线有些茫然地扫过，空气中弥漫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直到我的目光，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磁力牵引，落在了斜前方卡座的一个身影上。
是谢昀。
陈铭的好兄弟。
那个传闻中风流成性，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谢昀。
此刻，他正微微侧着头，专注地看着窗外。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上移去。
一个清晰毫无杂质的“0”在他头顶。
与周围其他人头顶或大或小的数字相比，这个“0”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心脏在胸腔里失重般地狂跳了几下，一种混杂着报复和强烈好奇的冲动在我心中升起。
陈铭，你骂我像死鱼？
你炫耀苏晴的激情？
你的好兄弟，你口中那个玩得很开的谢昀，头顶却挂着一个大鸭蛋！
一股恶意在我心底疯狂滋长。
如果...如果我能让这个0跳动起来呢？
如果这个0是因为我而改变的呢？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假装朝饮水机走去。
谢昀的座位，就在那条必经之路的旁边。
我离他越来越近，心跳却越来越响。
距离越来越近，我能看清他卫衣领口露出的那截干净的锁骨。
看清他微微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就在我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
“哎呀！”
我假装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他的方向歪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