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
当姜沫给我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时，她怎么没想过别太绝？
当姜家的公司摇摇欲坠，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自救，而是算计着怎么从我这里捞好处时，他们怎么没想过别太绝？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妇人之仁，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爸，我知道分寸。”我敷衍道，“我先回公司了，发布会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走出老宅，阳光刺眼。
我戴上墨镜，坐进车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屿，我们能见一面吗？我在‘老地方’等你。——姜沫”
老地方。
是我们大学时经常去的一家咖啡馆。
那里有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的梧桐树。
秋天的时候，金黄的叶子落下来，铺满一地，很美。
我曾经在那里，跟她表白过。
“姜沫，我们在一起吧。不是因为家族联姻，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愣了很久，然后笑了，笑得有些勉强。
“陈屿，我们不一直都在一起吗？”
她巧妙地避开了那个“喜欢”，用“一直在一起”模糊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从那时起，我就该明白的。
她对我，或许有依赖，有习惯，有亲情，唯独没有爱情。
我发动车子，方向盘一转，朝着与咖啡馆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
见面？
不必了。
下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我的收购发布会上。
我倒是很期待，她看到我时，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3
新闻发布会定在周一上午十点。
地点选在了市中心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
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会场，后台已经挤满了人。
公关、媒体、工作人员，一片忙碌。
我的助理快步迎上来：“陈总，一切准备就绪。各大主流媒体的记者都已经到场了，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多。”
我点点头，整理了一下领带：“姜沫来了吗？”
“来了，已经安排在第一排的贵宾席。”
“很好。”
我走到监控屏幕前，画面清晰地显示出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一眼就看到了姜沫。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但依旧掩盖不住眉宇间的憔悴和不安。
她坐在那里，像一只惊弓之鸟，不停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是在找我吗？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会为她一颦一笑而牵动情绪的少年了。
十点整，发布会正式开始。
我从后台走到聚光灯下，现场瞬间响起一片快门声。
我从容地走到演讲台前，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最终，落在了姜沫身上。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浓浓的困惑和不解。
我朝她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化的微笑，然后移开了目光。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大家上午好。”
“我是瀚海集团，陈屿。”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
台下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万恒集团的继承人，但“瀚海集团”，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完全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