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能清晰地感受到赵灵月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几分灼热。她慌乱地想撑起身体，却因为手臂发软，反而又往赵灵月怀里陷了陷，鼻尖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脖颈——那里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赵灵月常用的熏香，清冽中裹着一丝暖意，瞬间钻进了沈清辞的鼻腔。
“对、对不起！”沈清辞的声音像被烫到一样发颤，指尖撑在赵灵月身侧的草地上，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她的袖口，带来一阵微凉，却压不住脸颊的滚烫。她不敢抬头，只盯着赵灵月腰间绣着暗纹的玉带，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赵灵月的身体也僵了一瞬。她能感觉到怀中人柔软的重量，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桃花香，甚至能看清她耳尖上细密的绒毛，被阳光染成了浅金色。她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原本想推开沈清辞的手，却鬼使神差地收了回来，只是僵硬地说：“没、没事，先起来。”
沈清辞像是得到了赦免，立刻撑着手臂起身，慌乱地整理着裙摆上的草屑，不敢再看赵灵月。而赵灵月也迅速坐起身，顺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只是指尖的颤抖暴露了她的慌乱——她活了二十二年，征战沙场时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慌过，此刻却因为一个意外的拥抱，乱了心神。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窃笑，两人同时抬头，才发现不远处几个贵女正捂着嘴偷笑，眼神里满是看热闹的好奇。赵灵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厉的目光扫过去，那几个贵女立刻收敛了笑容，讪讪地转过头去。
“我们走。”赵灵月站起身，伸手想扶沈清辞，手指伸到一半又顿住，最终只是虚虚地落在她身侧，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却少了几分疏离。
沈清辞点点头，自己撑着草地站起来，跟着赵灵月往人少的地方走。两人一路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笑语声。走到一棵柳树下，赵灵月停下脚步，看着湖面泛着的涟漪，突然开口：“刚才……别放在心上，只是个意外。”
沈清辞攥着裙摆的手指紧了紧，小声说：“我知道，公主不必在意。”话虽这么说，她的心跳却还是没平复下来，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在赵灵月怀里的画面——她的体温、她的心跳，还有她脖颈处那抹清冽的龙涎香。
赵灵月转过头，看着沈清辞低垂的眉眼，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有些委屈。赵灵月心里莫名一软，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转移话题：“风筝没了，我再给你找一个。”
“不用了，”沈清辞抬起头，正好对上赵灵月的目光，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冷厉，反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沈清辞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连忙移开视线，“我不是很喜欢放风筝，我们回去吧。”
赵灵月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轻轻“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没怎么说话，却没有了之前的尴尬。马车里，沈清辞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对赵灵月是什么感觉，是感激她在宴会上维护自己，还是因为那个意外的拥抱，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她甩了甩头，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她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且她是来自现代的人，早晚要想办法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