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深吸一口气,端起一杯香槟,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言深!”她声音不小,引得周围几人侧目。
顾言深转头看到她,眉头瞬间拧紧,眸色沉了下去。
柳心柔则下意识地往顾言深身后缩了缩,一副受惊的小白兔模样。
“你怎么来了?”顾言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怎么不能来?”苏晚扬起下巴,努力演出妒火中烧的癫狂,“我是你的太太!难道要看着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出双入对吗?”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柳心柔。
柳心柔脸色一白,眼圈立刻红了:“晚晚姐,你误会了,我只是顾总的秘书……”
“秘书?”苏晚嗤笑一声,声音愈发尖锐,“爬床上位的秘书吗?柳心柔,你当年拿了我给的钱答应离开,现在又巴巴地跑回来,还要不要脸?”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三角冲突的中心。
顾言深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一把攥住苏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苏晚,你给我闭嘴!”
就是现在!苏晚心一横,按照计划,猛地将手中的香槟泼向柳心柔!
“啊!”柳心柔惊叫一声,被泼了个正着,酒液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苏晚心中大喊:快,快叫保安把我扔出去!快宣布和我离婚!
她期待着顾言深的暴怒,期待着他最后的决绝。
然而,顾言深在最初的震怒之后,眼神却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他没有去看瑟瑟发抖、哭泣的柳心柔,而是死死地盯着苏晚,那眼神,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
他松开了攥着苏晚的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声音平静得可怕:“送一套干净的衣服到二楼休息室,给柳秘书。”然后,他对着围过来的保安和宴会主办方负责人,淡淡道:“顾某家事,惊扰各位了。内人身体不适,我先带她离开。” 内人?身体不适?
苏晚还没反应过来,顾言深已经强硬地揽住她的腰,半拖半抱地,在一片窃窃私语和各异的目光中,将她带离了宴会厅。他的动作看似亲密,实则带着不容反抗的禁锢力道。
预想中的被驱逐、被羞辱没有到来,她竟然被顾言深“护”着离开了?
坐在飞驰的汽车后座,苏晚脑子一片空白。剧情彻底崩了!她完了!
身侧的男人一言不发,车厢内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冷漠和怒斥都更让苏晚心惊胆战。
回到别墅,顾言深直接将苏晚拽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门被甩上,隔绝了外界。
苏晚被他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勉强站稳,心跳如擂鼓。
顾言深站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松着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动作间带着一种猎食者的危险气息。他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他一半脸孔隐在阴影里。
“演戏演够了吗?”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嘲弄。
苏晚心头巨震,强撑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