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都他妈给老子让开！”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壮硕男人粗暴地拨开人群，是名单上的“王老板”。他看清洗手间里的情景后，脸色一变，随即变得更加暴躁，冲着闻讯赶来的空乘咆哮：“你们怎么回事？飞机上有个杀人犯！凶手就在我们中间！机长呢？立刻降落！立刻！”
“先生，请您冷静！我们正在联系地面…”空乘试图安抚，但显得苍白无力。
“冷静个屁！再待下去我们全得死！”王老板怒吼着，情绪失控地就要往驾驶舱方向冲，被几个稍微镇定的男乘客死死拦住。
机舱内乱成一团。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名单，纸条，死人…这一切绝不是巧合！我回想起大学时选修的犯罪心理学，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知识开始苏醒。
我仔细观察死者。领带勒得很深，几乎是嵌入皮肉，手法干净利落，像是早有预谋，或者受过训练。洗手间空间狭小，几乎没有搏斗痕迹，要么是熟人作案，要么是突然袭击…
“领带是标准空乘领带。”林霜在我身边低声说，她也在观察，“但凶手不一定是空乘，这东西不难弄到。”
“你看他的左手。”我指了指。死者的左手微微蜷缩，指缝里似乎有一点不寻常的、亮晶晶的碎屑。
林霜小心地用从医疗包里拿出的镊子，夹出那点碎屑，放在眼前仔细查看。“像是…某种塑料或亚克力的碎片，边缘很锋利。”
这是什么？和凶手有关吗？
“我看见了！我刚才看见了！”一个打扮时髦的“八卦阿姨”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神秘兮兮又难掩恐惧地压低声音，“刚才有个黑影，‘嗖’一下就从这个洗手间溜出来，往后面经济舱去了！快得很！”
“男的女的？有什么特征？”我急忙问。
“没…没看清啊，灯光那么暗，好像…好像穿了个深色衣服…”她的指认模糊不清，反而让猜疑的毒雾在每个人心中弥漫开来。每个人都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身边的人。
而那个坐在前排，一直闭目养神的沉默老者，此刻依旧无动于衷，仿佛周遭的混乱与他完全隔绝。
“各位旅客，请您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飞机正在穿越不稳定气流！”空姐焦急地广播着。
灯光再次剧烈地闪烁起来，明灭不定，像一只嘲弄的眼睛。
几秒钟后，灯光稳定下来。
几乎同时，人群中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惊恐叫声！
只见那具悬吊的尸体额头上，被人用鲜艳的口红，潦草地画上了一个巨大而狰狞的、血红色的——
“X”。
第三章：被胁迫的共犯
机舱彻底陷入了混乱。
那个血红的“X”像是一道催命符，刻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哭声、争吵声、祈祷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味道。
“是他！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