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被围得如铁桶一般,粮草断绝,这还不叫会破?
我不再理会他们,直接对兵部尚书下令:”传朕旨意,命禁军统领李绩,即刻点兵五万,由朕亲率,驰援云州。”
“陛下不可!”
这一次,连一直沉默的兵部尚书都站出来反对。
“陛下乃万金之躯,怎可亲身犯险!况且,区区五万禁军,对上三十万北燕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是啊陛下,万万不可!”
“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开拔,不得有误!”
我的眼神坚定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次,再无人敢反对。
因为他们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种,将整个天下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绝对的自信。
大军开拔的前夜,我独自一人登上观星台。
王德发为我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低声道:”陛下,夜深了,龙体要紧。”
我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北方那颗最亮的将星,轻声问:”王德发,你说,人这一辈子,能被骗多久?”
王德发不解:”陛下何出此言?”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只是觉得,有些人,活在谎言里太久,或许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比如孟昭,他真的以为我是那个爱他如命的姐姐。
比如朝中那些大臣,他们真的以为我是个软弱可欺的女帝。
再比如……远在北燕的拓跋宏。
他真的以为,他算无遗策,胜券在握。
第二日,天还未亮,五万禁军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我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了一条极其隐蔽的商路,日夜兼程,向云州急行。
一路风餐露宿,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随行的禁军统领李绩几次劝我休息,都被我拒绝了。
“再快一点。”这是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们必须在拓跋宏失去耐心,决定屠城之前,赶到指定位置。
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我们抵达了鹰愁涧。
鹰愁涧,地如其名,山势险峻,易守难攻。
更重要的是,这里,藏着我真正的王牌。
我刚下马,一个身披黑色铠甲,面带刀疤的男人便单膝跪在我面前。
“末将秦峰,参见陛下!”
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军队。
他们鸦雀无声,纪律严明,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这是父皇留给我最精锐的部队——玄甲军。
一支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出现过,只听令于我一人的,幽灵军队。
数量,正好五万。
李绩和身后的五万禁军,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想过,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涧之中,竟然藏着这样一支可怕的力量。
我扶起秦峰,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秦峰点头,声音铿锵有力:”只等陛下一声令下!”
“好。”
我转身,看向云州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