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统领身体一震,立刻低头领命:”遵旨!”
孟昭的嘶吼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孟澜!你疯了!你这个疯子!我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回殿内。
王德发连滚带爬地跟进来,面无人色:”陛下,安王他……他毕竟是糊涂啊!”
我坐回龙椅,端起手边的热茶,吹了吹氤氲的雾气。
“糊涂?王德发,你跟了父皇一辈子,也算看着我们姐弟长大。你觉得,他只是糊涂吗?”
王德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怎么可能只是糊涂。
一个能精准盗走藏在先帝寝宫暗格里的玉玺,能避开所有守卫点燃烽火台的人,怎么会是区区一个恋爱脑的蠢货。
他不是蠢,他是坏。
仗着有我这个姐姐托底,就可以肆无忌惮,把所有人的性命和整个江山都当成他爱情play中的一环。
第2章
孟昭的惨叫声隔着厚重的宫墙,隐隐约约传来,很快又消失不见。
王德发跪在地上,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
我放下茶盏,轻声道:”起来吧。”
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我。
“怕了?”我问。
他立刻又跪下了:”老奴惶恐!”
“起来。”我的声音加重了几分,”朕没那么多规矩。你怕朕,是因为朕处置了孟昭,还是因为朕的手段,不像你以为的那个孟澜?”
王德发沉默了。
他以为的孟澜,是那个会因为弟弟多看了一眼宫外的糖人,就派人把整个京城的糖人都请进宫的姐姐;
是那个因为弟弟说读书辛苦,就冒着被父皇斥责的风险,替他做完所有功课的姐姐;是那个在父皇临终前,哭着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弟弟一生的姐姐。
所以他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陛下……先帝的嘱托……”王德发的声音艰涩。
“父皇的嘱托我当然记得。”我打断他,目光投向殿外纷飞的大雪,”父皇说,让我照顾好他。但父皇也说过,君王当以社稷为重。当孟昭的存活与大周的江山相悖时,你说,我该选哪个?”
王德发再次沉默。
“把东西呈上来吧。”我淡淡地说道。
王德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偏殿,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盒子里,传国玉玺静静地躺在明黄色的绸缎上,完好无损。
我拿起玉玺,摩挲着上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王德发看得目瞪口呆:”这……这玉玺不是被安王……”
“被他偷出去的是假的。”我平静地解释,”从我登基第一天起,奉先殿里的玉玺,就是赝品。”
王德发震惊地张大了嘴。
我看着他的表情,继续道:”不止玉玺,他献给那个月蓉的兵防图,也是假的。上面标注的粮草路线,是朕为北燕三十万大军准备的葬身之地。”
王德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身旁的柱子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