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靠近他，轻声道：“曜哥哥，她一夜之间变化太大，会不会是用了什么邪法？”
“莫多言。”沈曜目光微闪，却没有否认。
入门试分三项：测灵识、试御气、斗心镜。
林初微前两项轻松通过，连长老们都忍不住低声称奇。到了第三项斗心镜，便是心魔试炼之地，镜中幻象最能显露人心弱点。
她走进阵中，脚下灵纹亮起，一面灵镜缓缓升起。镜中忽而现出沈曜的身影，他袖手而立：“初微，你……你不该挡我的路。”
那声音几乎与前世临死前一模一样，连气息都似真似幻。
林初微冷笑，手指轻掐诀印，袖中天命录微光一闪。镜像中的沈曜脸色骤变，冷漠化为惊恐，整面镜子“咔嚓”一声裂开。
她淡淡出声：“我心若不灭，魔怎能生。”
阵外众长老震惊，这是斗心镜裂！是心性无瑕的象征。有人急忙记录下她的灵识波动，嘴角几乎合不拢。
苏婉面色惨白。她本以为这镜阵能困住林初微的心神，没想到反倒成了她立威的舞台。
当晚的入宗宴上，沈曜端着酒杯主动走来。
“初微，恭喜你入宗。”他神色温和，“我们毕竟旧识，今后若有需要……”
“沈师兄。”林初微截断他，举杯笑得恰到好处，“你可知心魔试炼那面镜子？我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她语气极淡，却每个字都像细针：“有人披着温柔的皮，心里却装着贪念。那样的脸，真丑。”
沈曜的笑意僵在嘴角。周围弟子一阵低声哗然。
宴散后，林初微回到静室，盘膝修炼。天命录忽然亮起新的金文：
【宿命偏离：6%。】
【任务触发：偷取沈曜灵气，可获修为晋升。】
【附注：月圆之夜，灵气最盛。】
她抚过玉简，目光如冰。
“今生的账，我要一寸一寸讨回来。”
窗外，月华似水。她抬头看那轮月，眼底冷光渐深。
4.
入宗之后，林初微被分入丹霞峰。表面上丹霞峰是女弟子众多的清修之地，实则资源匮乏，被人戏称为“冷峰”。前世她也曾在此起步，只是那时天赋平平，被人冷眼，如今却不同了。
清晨，她坐在峰顶修炼。阳光被山岚分割成层层光幕，灵气在她周身缭绕，似有若无的金线在皮肤下流动。她闭目调息，天命录的淡光在心海中浮动。
【宿命主线：夺回命气。】
【支线提示：沈曜命格缺阳，可夺其命气修为。】
【方法：月圆夜以灵血引阵，须令其心念波动。】
她微微一笑——看来天命录的指引越来越具体了。
“心念波动”……若能撕开他的伪装，让他动情或动怒，命气便会松动。
白天，宗门弟子各自上课。林初微在灵纹堂听课，沈曜恰巧坐在前排。讲课的长老滔滔不绝，讲的是御气之术中“生死气流”的转换。林初微听得入神，忽然看到沈曜递来一只灵玉匣。
“丹霞峰灵气薄，这枚养灵玉，你或许用得上。”他神色温柔，目光真挚，仿佛对她仍心怀旧情。
她伸手接过，指尖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那一瞬，她从天命录的联系中清楚地听到灵气的波动——那是命气的脉络。她心底暗喜，却神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