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是友?
那个女孩惊恐的脸浮现在眼前。她说“下次就是你”。她也穿着靛蓝色的衣服,但她似乎……不一样?她提醒了他,让他快跑。
那么,这个独自住在深山老林边缘的人,会不会也……不一样?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
去找他!
留在这个邪洞是等死,出去乱闯被抓住也是死。如果那个人不是那些诡异山民的一员,或许是他唯一的生机!就算是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提前被“送”掉。
赌了!
必须赌这一把!
萧吉吉的眼神变得决绝。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仔细记下那点亮光的方向,然后缩回山洞,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他将那枚刻着“饵食”的铜铃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的处境。他不能丢掉它,至少现在不能。他不知道丢掉它会立刻发生什么。
他收集了几块边缘锋利的碎石,塞进口袋,又找到一根相对结实的粗长木棍握在手里。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潜到洞口,如同最警觉的猎物,仔细观察聆听了很久很久。
外面只有风声和水声。
夜幕,已完全降临。
就是现在!
他猛地拨开藤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水潭,涉过冰冷的溪流,朝着对岸林中那一点微弱的、温暖的、可能是人类文明最后象征的灯火,拼命奔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每一步都踩在未知和恐惧之上。
那点灯火在林中若隐若现,指引着方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能看到那确实是一个低矮的窝棚,用粗糙的木头和茅草搭成,几乎陷在土里,只有一点灯火从缝隙中透出。
就在他距离窝棚只有十几米,几乎要脱口喊出“救命”的时候——
窝棚那简陋的柴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
一个佝偻的身影,端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
跳动的灯火照亮了那人的脸。
苍老,布满深深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
一双眼睛,在灯火下,浑浊不堪,却精准地、毫无意外地,看向了正狂奔而来的萧吉吉。
19
那张脸——
赫然正是山下民宿那个,递给他铜铃的老板娘!
她看着惊骇欲绝、猛然刹住脚步的萧吉吉,干瘪的嘴角,似乎极其缓慢地,向上扯起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骨髓冻结的冰冷和……
如愿以偿。
萧吉吉的脚步骤然钉死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